四名庶子互相攀咬起來,誰也不幹淨,誰都有殺人動機。
華宏量攤坐在椅子上,哀默心死。
他們這樣的人物,一生中有許多子女,雖然想一視同仁,但人不可避免會有所偏愛。
華盛是他和嫡妻唯一的骨血,自幼在他身邊長大,又從小聰明伶俐,小小年紀就會來事,忍不住讓人喜歡。
大了做事也有城府,相貌長得也像他,他一直對華盛報以重望。
他把太多的精力放在了嫡子華盛身上,忽略了這些庶子的狼子野心。
導致今日這場禍事,讓他這個白發人,送最愛的黑發人。
“你們不肯說的話,全部都給我卸甲去寧古塔去吧。”華盛在華宏量心目中的地位與眾不同,他情緒激動。
寧古塔是朝廷流放犯人的地方,那裏氣候寒冷,是比北地還要寒冷的地方,經常零下四十度,缺衣少食,大部分流放者都在劫難逃,九死一生。
他現在在氣頭上,等他冷靜下來一切都不一定。
四名庶子原本還在相互攀咬,但現在驚駭得說不出話來。
父親對華盛當真不一樣,他一個人死,卻要他們四人陪葬。
同樣是華宏量的骨血,父親對他們卻如此冷血。
跪在地上的庶子們,看到華弘量氣的臉已經通紅。
每次父親氣急要殺人之前,都會臉紅脖子粗,這在北地不是秘密。
現在,他就臉紅脖子粗……
大郎眼中閃過厲色,又在酒精的作用下……
大郎磕頭,麵帶悲戚地大喊道:“父親,都是兒的錯,沒看好二郎…………”
華弘量被大郎突如其來地高聲愣了一下。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大郎一邊呼天搶地,悲聲不止,一邊迅速站了起來。
華弘量怒目圓睜,剛要嗬斥,怎奈年老力衰,竟然直接被大郎扭住手臂,捂住了口鼻。
大郎扯下華弘量的腰帶,用腰帶把華弘量的脖子纏住…….
“父親,二郎之死真的是意外……”
大郎手上用力,嘴裏悲聲不斷。
門外的護衛,不知道大廳發生了巨變,以為大郎他們是在高聲解釋。
五郎和大郎交好,上前幫忙。
父親對他們親情淡漠,他們又何嚐不是,人的感情都是相互的。
二郎和四郎試圖阻止大郎,大郎神色猙獰,低聲提醒他們:“你們想去寧古塔,我可不想!今天華盛這事不管是不是你們做的,父親已和你們離心!”
“你們攔不住我的,這次回來隻有我帶了親衛。”
二人停住了。
大郎的手,狠狠地抓著華弘量的手臂。
他的指甲,甚至扣進了華弘量的肌肉之中
大郎和五郎不敢鬆手,事已至此,隻能一不做二不休,一幹到底。
華弘量的手變得無力,漸漸鬆軟下來。
三郎和四郎四目相對,兩人的目光交彙,還是不忍心,上前想要阻止這樁慘案。
還未等到他們有所動作,遲到的華彥帶著親衛正好趕到,他們推開了大廳的大門。
這場弑父的人倫慘劇被公之於眾,眾護衛和華彥看得清清楚楚。
護衛們和華彥大驚失色上前阻止弑父暴行,製服了這幾位喪心病狂的庶子。
還好來的及時,華宏量還剩最後一口氣,他被救下後癱在地上大口吸氣,脖子上的勒痕明顯。
從此,華彥一飛衝天,代替了華盛成為了北地未來的繼承人。
帝王之路,從此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