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禮結束後的次日,王大人與使臣團起程返回漢國,這是早就計劃安排好的。
和親車隊的隨從和陪嫁物品都留在胡國,而他們的使臣和大概五十名漢國的士兵輕裝上陣,隊伍輕便許多。
來的時候大約走了三個月左右,回去的時候快馬加鞭,可能一個多月就能回京城。
陳晨與烏日圖可汗騎馬前來為他們送行。
喝了送別酒,王大人作為代表謝過烏日圖可汗,道:“可汗回吧,送君千裏,終有離別,老朽謝矣。”
烏日圖可汗露出微笑,心中在想,這漢國老頭淨說些聽不懂又文縐縐的話,真是頭疼。
王大人又說:“望可汗善待文晨公主。”
烏日圖可汗掃了陳晨一眼,她的表情顯得非常嚴肅,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即便是這樣冷漠的表情,也顯得異常動人。
昨晚未能如願,實在是太可惜了。
隻怪美色誤人,才頭腦發昏答應了她。
唉,女人啊,不管是老的小的,醜的美的,都是給哄。
烏日圖可汗笑道:“漢國送來的公主我很是喜歡,我會好好待她的。”
這話說的,把公主好像視為一個物件,使者們皺起了眉。
王大人心裏歎息,自己終究不過是臣子而已,烏日圖可汗來相送已經是給漢國麵子,他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當漢國使節上馬起程時,一直遙遙觀望的留胡國的漢國人便爆發出一陣陣啼哭——他們要被留在胡國了!大人們要回去了!
而他們這些倒黴蛋,無法再返回故鄉,生老病死都要留在這異國他鄉。
使者們和烏日圖可汗對奴隸的哭泣並不放在心上,他們不約而同地都看向文晨公主。漢國的使臣們害怕公主失態,那他們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要多費許多功夫哄公主。
文晨公主身著豔紅騎裝,端坐於駿馬之上,草原風起,殷紅裙裾翻飛於風中,黑色發絲飄舞,儀態婀娜,表情平靜。
見眾人向她看來,她並未流淚,平靜地說:“各位大人,文晨就此謝過各位一路護送,祝各位一路平安。”
使臣們鬆了一口氣,一一與公主道別。
公主和胡人駐足,目送漢國的馬車緩緩遠去。
當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時,文晨公主依然默默地注視著他們漸行漸遠的方向。烏日圖可汗放輕了聲音:“可敦,來我這裏,與我共騎,我帶你回家。”
沒想到,陳晨卻生氣地說:“前幾日的事我還生氣呢,才不願意和你一起騎馬。”
說罷,嗔怪的白了可汗一眼,掉頭回去了。
烏日圖可汗傻眼了。
烏日圖可汗身邊的老將和護衛,都是追隨他多年的兄弟,有過命的交情。他們之間友情深厚,笑得前俯後仰,毫不留情嘲笑老夥計。
“可汗,可敦生氣了,你要好好哄了。”
“可汗前幾天醉酒嚇到可敦了,漢國的女人不禁嚇的。”
烏日圖雖遭奚落,內心卻自鳴得意。
老夫少妻,新婚燕爾,一樹梨花壓海棠,老男人哪能不得意呢。
*
“係統,你確定烏日圖最近有麻煩了?”陳晨一邊策馬一邊在心裏默念著。
“是啊,宿主,他印堂一片漆黑,頭上隱隱帶著黑氣,也許最近要遭受血光之災了。若未解之,恐氣數將近且有性命之憂。”係統回複,自信滿滿。
他本就是氣運係統,占卜是命運的預測,即使其他功能被領導強行關閉,但是一個係統吃飯、看家立命的本領是拿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