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門外的侍衛敲門並高聲報告,華盛將軍有重要事務需要彙報,他正在一樓等候。

陳晨站了起來,穿上了貂皮製成的外套,侍女隨侍下樓。

華盛與華彥聽見了有人下樓的聲響,他們抬起頭來。

隻見文晨公主身穿黑色貂皮大衣從樓梯上走下,燭光融融,她卻身姿俏麗,倩影炯娜,烏發半挽,脂粉未施的臉蛋清麗無比。

華盛心中驚豔無比,也再次懊惱不已。

如果他早知道文晨公主是如此的絕世美人,他應該盡早去求娶,這樣也不至於讓那烏日圖老東西撿這麼大的便宜。

這樣的美人,即使是天天哄著供著也是心甘情願。

現在想這些,都太遲了。

華盛官職、地位比華彥高,他代表二人雙手抱拳行禮拜見:“未將拜見文晨公主。”

陳晨扶著侍女甘紅的手臂走下了最後一個台階,方道:“二位將軍,不必客氣。”

這兩人依然身穿鎧甲,身上彌漫著寒冷的氣息,想來他們並未休息,一直在外麵處理各種事務。

寒暄幾句之後,華盛對文晨公主說:“北地地處二國交界,時常會有流寇騷擾,皇上本下旨讓六郎九郎護送公主前往胡國,但九郎前幾日帶兵抗寇不幸負傷,九郎已遞上了告罪折子請罪了。”

“接下來行程,將由六郎一人護送公主至胡國,公主請放心,六郎驍勇善戰,久經沙場必能保公主安全。”

陳晨聽到華彥一人護送她前去胡國,內心欣喜無比,但也憂心忡忡地詢問九郎傷勢:“九郎傷得重嗎?”

華盛回:“性命無礙,但需靜養數日。”

陳晨鬆了一口氣:“那我便放心了,叫九郎好好養傷,身體要緊。父皇叫二位少將軍護送我,是希望我能有熟識的人陪同我前往胡國,我這裏無礙的,隻是以後怕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了九郎了。”

忽地靜了一瞬,華彥感覺心髒好像被人捏了一下。

華盛也頓了頓,才笑著回答:“北地和胡國接壤,還是近的,殿下想見九郎,有機會見得到的。”

陳晨歎息說:“怕是難了。”

公主說話的時候,她的嗓音溫柔又嬌弱,宛如一位養在深閨的無憂無慮的少女。

所說之言,卻是大家心知肚明的現實,使得人在反駁或解釋時都顯得有些無力。

公主此去,怕是一輩子無法回到故土,絕世紅顏埋骨他鄉,親人死生不複相見,實在讓人於心不忍,讓人心生憐憫。

國家安危寄托於一弱女子,隻能歎息,時也,勢也,命也,運也……

七天之後,和親的隊伍踏入了遼闊的草原,草原遼闊,渺無人煙。

草原無邊無際,大片的雲層在天空中聚集,偶爾有幾隻鴻雁飛過。地上黃綠交接,登上山坡遠眺,一眼看不到邊,讓人心生遼闊之感。

自從出了關,離開了故國,和親的隊伍陷入一種難以名狀的壓抑氛圍。

陳晨並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和華彥獨處,她知道華彥明明就在她的周圍,卻苦尋不到機會。

她看到他帶著手底下的騎兵,圍繞著和親隊伍四處巡視。他的騎兵部隊紀律嚴明,令行禁止,殺氣凜然,一看就是見過血的精銳老兵。

難怪未來會脫穎而出,成為未來天下之主。

但他從來不來找她,自從交接那日後,她便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畫皮妖第一次產生了挫敗的感覺,對自己畫的文晨公主的臉都不自信了,莫非是她畫技退步了?

還是華彥不喜歡這個風格的臉蛋?她要不要換一個風格?

畫皮妖不自信地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鏡子,左看看右看看。

自我感覺非常完美,他為何不來見她。

陳晨眼看即將到達胡國約定的交接點,心中難安,決定今晚無論如何要見上華彥一麵。

當夜色漸濃,草原逐步展現出寧靜和神秘的氛圍。夜空中的星星逐漸開始閃爍,月亮升起為整個草原帶來了無邊月色。

陳晨借著月光獨行,披著貂皮鬥篷去了華彥的帳篷,守在將軍帳篷外麵的將軍親衛被公主深夜前來嚇了一跳,慌忙行禮,疑問道:“殿下,可是有急事找將軍嗎?我去稟告將軍。”

“將軍睡了嗎?我有事找他,勞煩通告。”陳晨問道。

護衛進帳後,很快又出來回複:“將軍未睡,請公主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