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給王延泡了茶,就退去了。
“你有什麼事,不能電話裏說。現在可以說了。”高世文明知故問。
王延喝一口茶道:“我想和你談談陳晨的事。”
高世文譏諷道:“私事的話,你們自己處理,公事的話,我可以給你月華法務部的號碼。”
王延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用平和的語氣說:“我知道這事是給月華股價造成了影響,但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的情況不是我本意造成。我們談一談,商量如何處理讓事情最小化,好讓陳晨解約,也讓月華滿意。”
他沉思片刻,輕聲地說:“高世文,我不是來挑釁的,我是來解決問題。我想知道陳晨的違約金是多少。”
高世文帶著冷嘲,麵上笑著:“她和我簽的是S約,S約裏麵的條款,你也很清楚。她能不能走,不光是單看月華放不放人了,還有她願不願意走。具體你可以問問我們法務部。”
王延微微一笑:“陳晨能不能走,月華的法務部最後還是要問過你,還是給你拍板。你可能不知道,陳晨當初是怎麼跟我的,她家境不好,一個人在娛樂圈打拚,遇到我之前陪盡了笑臉,才能求來一個小配角,我看她十分熱愛她這份事業,希望你給她一個機會,不要封殺她。”
“陳晨是願意走的,她為了我,甚至命都不要了。有什麼事情,你衝我來好了,並不是她的錯,不管她的違約金多少,我都會賠給月華。”王延想到陳晨,語氣溫和。
高世文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詢問:“命都不要了,這怎麼說?”
王延低下眉眼:“我曾在她床頭櫃裏找到一封遺書,她曾經為了我自殺。”
他沉痛地閉了閉眼,抬起頭:“你強行留下陳晨,她的心也不在月華了。以你的身份,也不缺女人,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麵子上,放過她,也不要因為生氣毀了她的事業。王氏的所有資源都可以用來交換她,隻要你說。”
高世文用冷漠的目光注視著他。
說了這麼多,我感覺你就是來挑釁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這麼自視甚高、自以為是。
“哦?”高世文發出疑問語氣,“那我不解約,不是棒打鴛鴦了?月華方麵可以解約的,如果當事人也要求的話。”
“可是……你這麼確定,她真的這麼愛你?”
王延笑得篤定:“當然,因為我之前誤會了她,她傷心自殺過,我不會再辜負她了。”
高世文眼神愈加諷刺,嘴上卻敷衍王延,回頭讓月華的法務部不過多為難陳晨。
王延達到目的,滿意離去。
他沉浸在與陳晨結婚的喜悅中,並未注意到高世文眼底深深的諷刺。
高世文在等待他離開後,向陳晨發送了一條信息,內容是:“王延到我辦公室商談解約的事了,月華財務部也開始清算你的違約金。你要是聯合王延擺我一道,我不會這麼簡單放過你的。我最多再給你一天時間,選我還是王延,做個了斷。”
陳晨的信息回得很快。
——收到,當然是選老板了。
一個笑臉表情。
高世文輕蔑地笑了,丟開了手裏的手機。
他一個情場浪子,現在竟然混成了這個樣子。
求著女人回複,你到底,是選我還是選他?
真是令人發笑。
他甚至還沒真的和她在一起過,每次他都讓她斷了,她次次不斷,他還一直苦苦等待。
他在這段感情竟然混得如此卑微,他的曾經的驕傲、男人的自尊和血性,都被這個女人一點點消磨,一點點被她磨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