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後退，更沒有收回手。
鬼頭咬在我的手上，劇痛傳來，依舊無法讓我放棄。
怎麼樣的劇痛，都無法比擬我心中的痛。
無法觸碰牌位，我再次發出怒吼，四條虛幻的手臂出現，同時向著牌位抓去。
我的眼睛在流血，鼻子、耳朵、嘴，每一處都有鮮血流出。
但我已經什麼都顧不了了，我隻想將李氏的牌位狠狠的踩在腳下，踩得粉碎。
棺材震動了更加厲害，有些棺蓋在震動中不斷開合。
仿佛下一刻，裏麵的屍體就會衝出。
突然，悠揚的歌聲傳來。
我微微一震，這是小潔阿姨的歌聲，我在李家村的時候，曾經聽過。
看向歌聲傳來的方向，那是母親手中的死偶。
“小潔阿姨？”
死偶抬起一隻手，瞬間，一條白骨手臂出現在我的肩頭。
巨大的力量直接將我拉得後退兩步，脫離了牌位的攻擊範圍。
棺材停止震動。
我反應過來，就要上前，突然聽到舅舅的聲音在門邊響起：“住手，項乾，你要害死你母親？”
我看過去，舅舅衣衫不整的穿過門上的裂縫，不斷的喘氣。
“舅舅？”我很警惕的看著他。
他顯然看清楚了我想要表達的意思，怒道：“我就是你舅舅，讓你過了今晚再來，你為什麼不聽。”
聽到這句話，我確認了這就是我舅舅。
但我卻以比他更大的聲音吼道：“我媽媽在這，我媽媽到底怎麼了？”
舅舅臉上露出悲傷的神色：“這是你媽媽的決定。”
“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來祭拜的男人是項天歌。”
我隻覺得項天歌的名字很熟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項天歌是誰？我，我爸？”
“他不是你爸。”舅舅突然憤怒，猶如野獸：“他騙了你媽。”
我的腦子亂成一團，茫然的看著舅舅。
舅舅深吸兩口氣道：“和我到門口，我告訴你所有的事情。”
“不。”
“不，那我就一個字也不會說，你就做你想做的事，然後害死你的母親和小潔，讓她們連鬼也做不成。”
“我.......”
舅舅喘著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跟我出去吧，我會告訴你一切的，我們不走，就在門口。”
我看向母親，又看向舅舅，點了點頭。
舅舅果然沒有讓我離開，我們站在門外，透過縫隙能夠看清裏麵的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母親的手似乎離牌位又近了一些。
舅舅歎口氣道：“幸好，沒有造成什麼後果，項乾，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呢？”
“舅舅，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流著血淚哀求。
舅舅道：“收回你的力量吧，你受不了的。”
虛幻的四條手臂消失，我一個踉蹌靠在了牆壁上。
舅舅想要扶我，卻被我避開，我看著舅舅，十分堅定。
舅舅沉默半晌：“這一切都是你媽安排的。不久前，我安裝的監控終於拍到了來祭拜的人，那個人是項天歌，而不是我們之前一直以為的李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