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如鉤,天上皎潔的皓月不知怎的,竟被染上了一層血色。
鏗鏘——是利劍出鞘的聲音。寒風呼嘯而過,隻見空蕩的大殿中,一黑衣女子正神情緊繃,執劍與一名青衣男子遙遙相對。
那男子神情淡漠,一副上位者的強大氣息,“月兒,我苦心栽培你數十載,人言,救命之恩大於天,該是你報答為師的時候了。”
這看似輕飄飄的話語卻灌輸了靈力,與那化神期威壓一齊向那黑衣女子傾瀉。
月曜隻覺周身靈氣波動強烈,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就迫使他不得不半曲下身。
月曜雙腿一顫,竟是連拿劍的手都不穩了 。修為巨大的鴻溝使她連對視都成了一種強求。
“墨染蕭!故時稱一聲師尊是我對你的敬重。現想來,我隻覺你歹毒惡齷齪至極!”
墨染蕭神情淡淡,輕瞥月曜一眼,“那又怎樣,我本也隻欲培養一個鼎爐,現已如此,那便交出你的修為吧。”
威壓再無收斂,月曜隻覺壓力一重,猛的半跪在地,直直吐出一口鮮血。
“噗—咳咳!”月曜長劍落地,已無反抗之力。她垂頭斂眉,眼底閃過一抹決絕。
下一刻,她周身氣勢一漲,手往身後一背。“嗯?”墨染蕭眉頭一挑,“想自爆修為,想的挺好。”
月曜抬頭,眼裏滿是憎恨與怨毒,“墨染蕭!我就是死,也不會成為你這陰險之人的爐鼎!”
月曜周身靈氣猛的爆發,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壓了下來。墨染蕭輕蔑一笑,透出一抹諷刺。
“嗬,你當真以為能在我手底下自爆?”下一刻,隻見月曜扔出一件法器,墨染蕭隻是抬手一掃,那法器便在空中化為了齏粉。
忽然間,墨染蕭神色猛的一變,原本淡漠的神色此刻出現了一絲裂紋。
“休想!”墨染蕭怒喝一聲,身形已然飛射而去。噗嗤——隻聽利器入體的聲音。
月曜眉心已然插著一隻匕首,血液順著鬢角流淌而下,鑽心的疼痛席卷而來。
月曜隻最後瞥了眼正在原地暴跳如雷的墨染蕭便閉上了眼睛。下一刻,“轟—”隨著爆炸聲,月曜的意識也逐漸模糊起來。
月曜隻覺自己的神識正逐漸虛弱,之後隻覺一片空虛,便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月曜睜開了眼睛,入眼一片虛無黑暗。“我這是…死了嗎?”月曜迷茫的喃喃一聲。
月曜隻覺眼前忽的白芒一閃,下一刻,視線便清明起來,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奇異夜景。
瑟風吹過山林,夜同樹枝搖晃的聲音 般迷離,月光如瀑,傾瀉滿地流銀。
無風潭麵,映著稀疏枝椏的倒影,在這一片靜謐中,流螢無聲相逐,亦繁華了整個山穀。
在這山穀中,有一片如盤的平地,平地上,一根百丈高的粗壯柱子屹立此處。
柱上刻有繁複的花紋,一條紫白相間的巨龍盤旋而上。
不知為何,這般高大聳立的奇物卻好似蒙上了一股死氣,失去了靈動。
月曜隻覺得頭是越發沉了,她感覺到自己最後一絲神魂就要消逝在這天地間。
但有股莫名的力量正牽引著她,一步一步朝著那柱子走去。
月光照耀而下,為她指引了前進的路, 在那柱前一尺的地方形成了焦距。
月曜緩緩靠近柱子,在距一尺的地方停了下來。突然,她的手不受控製的撫上的柱子。
月曜隻覺一陣頭暈目眩,自己觸碰柱子的那隻手突然蔓延上來了極致的疼痛。
“啊!”伴隨疼痛而來的是強大到難以言喻的力量以及生命力。
月曜的四肢百骸竟傳來了寸寸斷裂聲,以月曜為中心,忽的散發開來一陣血霧,卻又很快消彌。
“唔…”月曜痛吟出聲,她感覺到自己的肉體、骨骼、經脈正一次次的破碎和重組。
忽的,那龍柱猛的爆發出一陣白光,月曜欲抬頭去看,卻再無了知覺。
……
“滴答—滴答—”
“啊!”月曜驚坐而起。四周陳設是一間破敗的木屋。
“這是…哪裏?”月曜迷茫地望向四周,在看到自己稚嫩的手時忽的反應過來,“我這是…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