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正盛,白日裏連飛鳥都不見蹤跡,夜晚更是寂靜。
一輛銀灰色麵包車停在某個胡同口,倏地從上麵下來十幾名黑衣蒙麵男人,每個人都拿著短刀。
其中一人坐在車上,翹著二郎腿。
“抓活的!”一聲令下,所有人快步上前。
西音偵查了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沒有任何出口。
她知道這些人鐵定是為了自己而來,那些組織的勢力什麼時候蔓延到江城來,不得而知,隻是這幾人的打扮,一看就心知肚明。
“花府派你來的??”她從眼中泛起一絲警覺,應該是逃不出去了。
花府顧名思義,是種植鮮花的,當然這些不是普通的花,而是罌粟。
花音:“你們什麼時候也沾染了江城?”
為首的人,笑了聲,說道:“這個時候還想套話,不愧是臥底,聰明如你,隻是現在問這種東西還有意義嗎?或是覺得你的聯絡人能飛過來救你?”
他說的是誰,西音自然明白,這幾年一直潛伏在黑暗中,自己的聯絡人此刻突然就聯係不上,應該是被什麼事情給困住了。
“你們這樣肆意的進入江城就不怕被追捕嗎?”
車裏的人譏笑一聲:“怕,你認為我們這種人會怕?夠可笑的!”
“上。”他說完,其他幾人一擁而上。
她心裏一驚,快速從腰身解下一把利刃,雙腳騰空躍過,在幾人周身旋轉,揮出一片光幕,又墜落而下。
光幕斬滅殺身之噩,短刃揮灑,刺眼的劍芒直衝而起,直直割了其中一人的喉。
其他幾人見勢,紛紛上前,她立馬側身繞過,又從腿上卸下另一把匕首,對準其中一個要刺過的男人,瞬間刀光血飲,那人被重傷,倒地抽搐幾下,不再動彈。
為首的人沒想到西音的身手如此了得,也有些怒顏,嗬斥道:“全都給我上,磨磨蹭蹭的是想等警察來嗎?”
這時其中一個黑衣男子上前一個刀柄打在她手腕處,手中的短刃脫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
西音失去一把短刀,對付起來就有些吃力,但還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起拳頭朝著他的喉梗處一振,男人身體重重落在地麵,身旁的另一人也不遲疑,上前就是一腿,狠狠地撞在她的腹處,嘴角瞬間溢出了血跡。
她心頭一緊,劃拉開身前的人。
其餘幾人又上前來,一道身影直接展開最為激烈與殘酷的鬥搏,拳拳到肉,刀刀見血,每每交鋒,尖銳的破風聲響徹不停。
可她再怎麼厲害,也抵不住人多的事實,天曉得被刺中了幾次。
西音努力穩住顫抖的身體,單手捂著腹部:”想殺我,做夢!”
鮮血粘附著她的手,不斷低落,眼前黑蒙蒙一片,盡管如此,西音還是本能的掙紮了一下,發現不過是徒勞之後嗤笑一聲:“嗬!”
“鴉煙流毒,為我國三千年未有之禍,終有一天,你們會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慘痛的代價!”
說這句話的時候,身後一男子掌心劈來,卻被她稍稍歪倒的身子僥幸躲了過去。
“割下舌頭。再挑去腳筋。看你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為首之人下車拾起地上的短刃,徑直走向她。
月下,她被圍在一個圈內。
“嗬…….殘害多少無辜,破壞多少家庭。但你們時時刻刻記住,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手中的短刃閃過一道銀光,她閉上雙眼,表情凜然,挺力劃過了自己脖頸。
刹那間,溫熱的血浸透衣衫,那殷紅布滿了傷痕累累身軀,也染紅了眾人的眼。
為首之人身體微僵,感到遺憾。可利欲熏心隻是遺憾不能為己所用罷了。
生死之間,一瞬即逝。
...
晦澀難懂的囈語傳入耳內。
西音強忍著痛睜眼。
從那片以自身現有知識無法理解的空間裏回歸現實,她並不知曉其中的概念,隻是腦海裏自然出現,仿若見過千百回。
流雪停滯,隻因她的蘇醒,那些皚白色的顆粒凝固在空氣裏,皆被按下了暫停鍵,自身也同這飛雪似的無法動彈一步。
漫天白雪隱隱映出她的身影,伸出手卻永遠無法觸及。
西音清楚,所見非真實,上一刻自己還抹了脖子,現在是如何?上天堂了嗎?
“燒了她,燒了她!”
那些聲音猶如在耳,她再次睜眼,見自己被綁在高台之上,後腦勺還隱隱作痛。
“不是吧!”
西音總算明白過來為什麼會在那一層虛無的空間逗留,她穿越了。
可魂魄卻穿在了某個倒黴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