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野愛打籃球，每次都打得一身汗。許念餘覺得歸野身上沒有汗味，帶來的隻有青草的香氣。
歸野喜歡捉弄許念餘。
有次許念餘被捉弄生氣了，歸野隻是做了一個鬼臉，就把許念餘逗得直打滾。
許念餘覺得歸野好像有某種魔力一樣，讓她開心極了。
她從來都沒有這麼開心過，她生下來除了跟姐姐比，被媽媽誇過一兩次之後再也沒有過了。
歸野經常誇她，誇她字寫的漂亮，誇她今天的頭發紮得漂亮，誇她的畫，誇她的種種……
歸野不像那些沒心沒肺的小孩，歸野是最好的。
“鯰魚，”歸野看著許念餘笑眯眯的，指著今天考試的試卷，“這道題怎麼寫？”
許念餘看著那道題，拿出草稿紙輕輕算了起來。
風徐徐吹著，教室外喧囂聲此起彼伏，他們好似聽不見。
這一刻，許念餘眼裏隻有歸野。
“聽懂了嗎？歸野。”
歸野重重點了點頭，“鯰魚，你字寫的真好看。”
“我知道。”
歸野拿起許念餘那一張草稿紙，“我的了。”秋日暖陽灑在歸野身上，少年都散發著溫暖的氣息。
“歸野！”許念餘生氣了。
歸野拿著草稿紙放在座位上，“鯰魚，生氣了？”
許念餘沒回答。
歸野盯著許念餘，做了一個鬼臉，許念餘忍不住笑了出來。
“鯰魚，你笑起來真好看。”歸野的話輕輕傳進許念餘的耳朵裏。
許念餘耳尖微紅。
“鯰魚，等會放學一起回家嗎？”
“好。”
回家路上，歸野一路走走玩玩。
“鯰魚，你去過鄉下嗎？”歸野突然問道。
“沒有。”
“可惜了，”歸野的嘴角向下撇去，“鯰魚，看過螢火蟲嗎？”
許念餘搖搖頭，這些東西她隻在書裏聽過。
爸爸媽媽從來隻覺得姐姐聽話，姐姐說什麼爸爸媽媽就信什麼，而她爸爸媽媽從來不會在意。
“鯰魚，我帶你去。”
歸野看著許念餘輕輕說。
夕陽拉得兩人的影子長長，歸野朝許念餘靠，就好像他拉起她的手一樣。
快要準備過年了，小學五年級的期末考也逼近了。
“歸野，複習得怎麼樣？”
歸野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搖起手來，“鯰魚，打個賭怎麼樣？我考過你了，你就陪我跨年，好不好？”
歸野停了停，“要是你考過我了……我隨便你支配。”
許念餘笑了，兩隻眼睛彎彎的。
“好，你輸了的話。那就……罰你陪我一起過年。”
“好。”
期末考試如期而至，考場上的每一個人都奮筆疾書。都希望考個好成績，過年好多拿一點壓歲錢。
兩天很快就過去了，天空也飄起了小雪。
“怎麼樣歸野，考得過我嗎？”許念餘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問。
歸野伸出手來接雪花，“等著吧，鯰魚。這次我，勢必拿下。”
歸野的笑好像有一種感染力，許念餘覺得這天竟然也不冷了，取而是歸野暖烘烘的笑。
“堆雪人嗎？歸野。”
“來了。”歸野快步走來，結果腳底沒站穩，滑了一跤。
“哈哈哈哈，歸野！”許念餘發出笑聲，“這都能摔！”許念餘笑到直不起腰，眼角都笑出淚來。
“鯰魚，不準笑！”
“我就笑，我就笑，你來追我呀！”許念餘跑來了，歸野快步追上去。
到底還是歸野更勝一籌，抓住了許念餘。
許念餘的小臉被凍的通紅，歸野拿起手捂了上去。
歸野的手暖暖的，把許念餘都給暖化了。
“許念餘，你真漂亮。”歸野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