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擇倒過去,軍雌的本能讓他收了力氣,還是撞在雲嘯撐著床的那半邊身上,就聽見對方“嘶——”地一聲。
這一下正撞在被盤子砸到的鎖骨上,雲嘯疼得直嘬牙花子。
穆擇坐起來,看雲嘯皺了下眉但很快又換成笑臉,還惡人先告狀,“我發現你現在脾氣夠大的,說兩句就生氣。得了,我走,不打擾你清淨。”
這次輪到穆擇拉了他一下,問:“剛才撞疼了?”
“沒有,逗你的。”雲嘯看他不信,又說,“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疼不疼你不知道嗎?”
看來真有不對勁。
見他撐著床坐正的時候都不敢用力,穆擇又問:“是中午在餐廳碰的嗎?”
雲嘯低頭穿鞋,“真沒事,突然這麼關心我,我都不適應了。”
穆擇站起來,擋在雲嘯麵前,伸手就要拉開他的衣服看。
“哎哎哎,你這什麼意思?!”雲嘯拽緊領口,表情誇張,嘴上沒個正經,“老大不小的了,說不過就動手?”
“那你自己脫。”
“啊?!”雲嘯誇張地往後一縮。
穆擇居高臨下地盯著雲嘯,不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雲嘯放棄掙紮,說:“行吧,那我就從了你。”又裝腔作勢地演著,“你可得對我負責。”
穆擇坐下,看著雲嘯解扣子的手,忽然問:“你想讓我怎麼負責?”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像一股電流穿進雲嘯的耳朵,他的手下意識地抖了下。
他現在瞻前顧後,有太多的事情沒有結論,敢強勢無賴地把穆擇留在家裏,卻不敢去接穆擇的話。那天他期待穆擇先說,他便有了理由坦然接受。
解到最後一個扣子,雲嘯才說:“以後他們來找我麻煩的時候,你替我打回去。”
“行。”穆擇答得利落。
雲嘯肩膀上被撞得一片淤青,穆擇探出一根精神力絲線想貼過去,被雲嘯一閃躲開。
想讓穆擇快點好起來,就不能頻繁動用精神力。就像小時候,雲嘯用幻境幫穆擇康複的時候,都會先暗暗記下他這幾天跟哪些蟲接觸過。
精神力沒有損傷,是朋友,有損傷的,是敵人。雲嘯對他們的報複,可能來得慢一點,也並不那麼直接。但就像他為穆擇重新構建了精神力根基一樣,是他對穆擇的保護,是他認定的、義無反顧的事。
穆擇沒再堅持,雲嘯穿好衣服也沒再耍賴,被穆擇的關心安撫得心滿意足,自覺地回了主臥。
*
家裏來了假警,雲嘯和穆擇的行動想法意外地默契。
第二天穆擇起床後,發現客廳和衛生間附近很明顯的位置,都有粘在牆上的磁極電池。
這種偽裝監聽器的壽命很短,一周之後就會耗盡電量。但同時,它們也是最普通的設備,難以溯源。
法拉仍然沒有消息,也許他的便攜光腦出了什麼問題。他回到部隊報到之後需要隔離三天進行審查,才能與外界聯係。顯然,做局的蟲知道這一點。並且一定勾結了西城的警察局,如果穆擇打電話詢問,自有一番謊話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