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車堵在前麵,車外圍著的蟲正在紛紛離開。
雲嘯把飛行器停在路邊,急忙往家裏跑去,假想到了很多對穆擇有威脅的蟲。
夕陽被托在街道盡頭幹枯的爬山虎藤上,晃得雲嘯有些看不清。直到很近了,他才發現雲梯斜過去的位置正對著2號,二樓側麵有熏黑的痕跡。
雲嘯停下來撐著膝蓋喘著粗氣,還好不是穆擇有事。
進了院子,他才看到大門沒有關緊,留著一個縫隙,雲嘯心又提了起來。
屋裏沒開燈,雲嘯站在門廳裏喊:“穆擇?”
沒有回應。雲嘯在進屋轉了一圈,主臥的床鋪得整齊,餐桌上的早餐盤已經收了。
穆擇沒在家。雲嘯甚至不知道應該去哪裏找他。
他還是決定出門轉轉,路過2號院時看到草地被消防水淋過,結了薄冰。
“雲先生,您回來了!”一名消防隊員看見雲嘯,過來開門,“進來吧,小心台階滑。您家雌蟲也在。還好有他,火勢及時控製住了,沒造成什麼損失,也沒燒到1號那邊去。”
雲嘯聽他這麼說,抬頭看樓上窗戶成了黑洞,又開始擔心穆擇有沒有受傷。
進了屋,穆擇和艾禮坐在餐桌旁,跟消防員確認出警費用。他們聽見聲音朝門口看過來,穆擇看到雲嘯的時候有一瞬間眼神躲閃,但很快穩住了表情。
這是穆擇少有的心虛模樣,但雲嘯被他的新發型吸引了,並沒在意。
“雲先生。”艾禮抬了抬手裏的筆,向雲嘯打招呼,“真是不好意思,二樓的電熱器壞了,燒成這個樣子。您先坐。”他將手裏的表格掀起一個邊,問身邊的消防員,“隻填這幾項就可以了吧?”
“你出去過?”雲嘯拉開穆擇旁邊的椅子,本想揉一下他的頭發,又礙於有外人在場,隻是低聲問,“剪頭發了?”
“中午出去了一趟。”穆擇罕見地挑起嘴角,“簡單收拾了一下。”
“挺利落的。”雲嘯評價,滿意地在他頭發和臉上掃來掃去,隨口說,“我都不知道這周圍有理發店。”
“昨天回來路上看到的。”
“哦。”雲嘯一撇嘴,攏了下大衣擺換了個方向,心裏不是滋味地想,和成延一起。
雲嘯朝屋子裏看去,沒見其他異常,又問:“他這燒得嚴重嗎?”
“有點嚴重,我剛回來就聽見窗戶碎了的聲音。整個炸開的。”穆擇聲音裏帶著小心。
雲嘯沒理會他的慎重。老宅大爆炸過去十年了,他的記憶裏隻剩下些殘影。
反而是穆擇的在意,把他那點醋意抹了去,又回到剛才的話題,“除了理發還去哪兒了?”
“沒去哪裏。”穆擇在聽艾禮他們說話。
雲嘯卻隻想跟他說話,拖著尾音繼續追問:“怎麼不回我消息?”
穆擇朝他的方向一瞥,低頭搓了下手指,像思考了一下才輕聲說:“沒想好。”說完又去關注艾禮那邊。
回答出乎意料。穆擇不經意間的懶散顯得格外迷人,讓雲嘯心頭一軟,忍不住笑了起來,湊過去一些,問:“現在呢?”
“我都可以,還不餓。”穆擇回頭,差點和他撞在一起。鄰居家剛發生了火災,雲嘯臉上掛著的笑意顯得不合時宜。穆擇覺得自己也許該多說點什麼,補充道:“中午在外麵吃的。”
雲嘯見他不像看過新聞的樣子,接著博關注,“吃了什麼?”
“快餐。漢堡什麼的。”
艾禮那邊談完了,和消防員一起站起來,穆擇也跟著站起來。
“好,那我們先收隊了。”消防員說,“後麵等著保險理賠來處理就行。”
“非常感謝!”艾禮送他出去。
兩個家仆模樣的雌蟲從儲藏室拿了新垃圾袋。穆擇將桌上稍微散開的文件捋了捋。
雲嘯說:“咱們也走吧?好像也沒什麼能幫忙的了。”
沒等穆擇回答,艾禮已經回來了,問道:“穆擇,你們留下吃飯嗎?”
雲嘯頓時警惕起來。他們剛認識半個下午,艾禮就對一個年長許多的雌蟲直呼其名,這很不合禮儀。
雲嘯危險地眯起眼睛想,更何況,他還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