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瑜離開君子軒後,宇文燁看了看時間,盤算著早朝時間已過,方才動身,坐著馬車朝皇宮而去。
皇上在禦書房召見了他。
將所有宮女太監遣出去後,皇上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宇文燁坐下。又看著宇文燁臉上的麵具半晌,說道:“麵具摘了吧,朕許久沒見你了。”
宇文燁猶豫了一瞬,伸手將麵具摘了下來。露出棱角分明的臉龐,濃密的眉毛下是黝黑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明明俊郎無雙卻給人冷漠的疏離感。
皇上看著這張與他有七分相似的臉,隻感覺內心一陣愧疚。這是長得最像他的一個兒子,偏偏因為身份的原因,在京城甚至不能以真麵目示人。
皇上:“聽說你這次回京還帶了一個女子回來。以你的身份,配哪個世家小姐不行,何須自降身份。”
宇文燁心下冷笑:身份,什麼樣的身份?身為私生子那見不得人的身份嗎?還是所謂的護國將軍?不過是皇帝老兒怕自己的兒子為了皇位手足相殘,拋出來吸引仇恨的棋子。哪個世家門閥敢與他親近?
一個沒有繼承權的私生子,待他日皇上駕崩,皇子上台,哪個世家不怕被新皇秋後問罪?自以為給他個將軍之位他就要感恩戴德,可笑至極。
宇文燁內心洶湧澎湃,麵上卻不顯,垂頭低眉道:“我隻要她。”
皇上深知自己對他有所虧欠,心中不免有些愧疚之情。見他的堅持,皇上並未強行逼迫,不想在微不足道的小事上違背他的心意。
又閑話家常了幾句,問了宇文燁的一些近況,宇文燁都一一回答。
而後,收起為人父的慈祥,露出天子的威儀問道:“你可知太子月前曾去過你所在的福全鎮?”
宇文燁鎮定自若答道:“臣在福全鎮未曾見過太子殿下,倒是陳太師曾約臣在他的別莊遊湖賞花。”
皇上:“哦?那個老頭子倒是個會享受的。”
半晌,皇上又略帶審視地看著宇文燁的眉眼說道:“太子從福全鎮回京途中遇到山石滾落傷了腿,現還在府中養傷。”
宇文燁心裏冷嗤一聲,麵上卻誠惶誠恐地立馬站起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請罪,“臣罪該萬死,竟不知太子在福全鎮遇險,沒能第一時間保護太子,臣之罪也。”
皇上看著宇文燁許久,見宇文燁臉上隻有惶恐不安,並沒有害怕心虛,方才收回探尋的視線,“你何罪之有,太子是微服私訪,你不知也是正常,所謂不知者不罪也。”
宇文燁:“謝陛下不怪之恩。”宇文燁叩頭謝恩後,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
皇上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背對著宇文燁開口道,“雖說此事與你無關,但朕希望你能替朕好好查一查此事,畢竟涉及到太子的安危。”
宇文燁聽後心中暗喜,知道這是皇上沒有懷疑到他的頭上,對他是信任的。但表麵上仍裝作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臣遵旨,臣定當全力以赴,查清幕後黑手,不負陛下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