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初醒,李先生有什麼可說的嗎?!”
這時那隻大沙鷗看著躺在地上的李固,一臉嫌棄的問道。
“生死之間竟然做了個黃粱美夢,真是可喜可悲呀!!俗話說的好,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悲!!我怎麼發現我將死之時,卻變得越發很多了!!竟然殺死了我的救命恩人,真是可悲呀!!!不過好在隻是個夢,又值得可喜!!”
“夢!?在這雲夢澤中,夢就是現實,現實就是夢!!!所以你被救是真的,殺死救你的人也是真的!他隻是特定存在於這個雲夢澤中罷了!李先生難道真是忘了?!!十萬年前,您曾經來過這雲夢澤,也做了同樣的夢,幹了相同的事情!!!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歸去了!!歸去了!!”
那隻大沙鷗悲鳴著飛走了。
“夢!?”
正當李固一臉驚愕之時,飛走的大沙鷗回首扇了一李固一翅膀,雲夢澤裏的湖水頓時翻起十幾米的巨浪,拍向了李固。
“我靠!!你這她娘純粹是打擊報複,當時老子在夢裏也是走投無路了,才殺了你充饑!!!那隻是個夢,你不是沒有死嗎?!!!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真是小肚雞腸,沒有一點胸襟!!!果然是人不能與畜生禽類講理!!!”
李固剛對著那隻大沙鷗豎起中指,雲夢澤裏的天夢之水,便把他卷進了雲夢澤的湖底。
隨著一串串氣泡上升,李固算是徹底喝飽了。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他已經回到了冀州王府的水牢裏了。
“看來果然是一場夢!!”
李固長長的出了口氣,活動了一下,快被泡發了的身體。
“嗯!?不對!!怎麼這水不冷了!!!”
這時李固四周圍原本渾濁不堪,惡臭無比髒水,突然變得清澈見底,大小的魚兒在裏頭愜意的遊動著,甚至還有一隻小烏龜,正探出頭,伸長脖子去夠一叢水草上的小紅果子。
“這……!皆若空遊無所依!?”
李固一下被眼前的景象給震撼到了,他突然想起唐朝柳宗元寫的《小石潭記》中的這句話了。
隨著李固這句話出口,原本綁著他的鐵鏈,突然從他身上滑落下來,掉進了水裏。
水裏的魚兒們受到驚嚇,都一個個躲進了水草裏。
那隻小烏龜也把吃了一半的紅果子,把腦袋縮進了殼裏麵。
“這真還是玄妙!”
於是李固順著這一潭清水,遊出了冀州王府的地牢。
看到了正在與赫連明陽把酒言歡的封命,也看到了他日僧,一臉凶相的在那裏虐殺著家畜與家禽。
也看見了那隻大沙鷗,在於夢澤的沙灘上著啄食著河蚌。
這眼前的一切又歸於了平凡。
於是李固來到驛站,打開了自己那輛囚車的門,爬了上去。
他靠著囚車的木頭柱子,半躺著坐在那裏,等待著聖旨。
為什麼他會覺得有聖旨!?
其實他隻是感覺到應該有一道聖旨該到了,僅此而已。
“南平直郡王,冀州王赫連明陽出來接旨吧!”
正當封命與赫連明陽喝的盡興時,東風瑾出現在了飛英閣,隻見她一臉邪笑的看著在場的眾人。
“臣封命……!”
“臣赫連明陽……!”
“行了,你們就聽著吧!!!”
“南平直郡王封命,心存狡詐,辦事甚不得體,又複包藏禍的,即日起貶為南平侯,賜名,利。南平侯接旨吧!!!”
東風瑾把一張貶斥的聖旨塞給了封命。
“兒臣知道了!!當以萬死,不足以謝父皇的知遇之恩!”
隻見那個封命,渾身哆嗦,淚流滿麵的謝了恩,因為他終於在聖恩錄上有名字了。從現在開始,他終於資格可以同其他十三個兄弟,爭奪酆都城裏的那位置了。
“老赫,你的是道口諭,聖上讓我問你想怎麼死?!!!你要是想好了,便可以上表告訴陛下了!!!陛下可是說了,他不著急,可以等!一年,五年,十年,五十年……,五千年……!”
東風謹一臉壞笑的摟著赫連明陽的脖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