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薩凡猶豫起來。
葉震東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還在訓練場西三分之一的假山裏。他的身體充滿了魔力,但那種美妙而充滿活力的感覺卻因為薩凡在暴風雨中似乎拒絕與他說話而被削弱了。
“嗯,什麼?”當薩凡停頓時,葉震東臉色鐵青地問道。【契約裏不是有你為我出謀劃策,以換取居住在我的靈魂領域嗎?哪裏——】
葉震東突然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
“我到底怎麼了?”他語氣平靜多了。
【那是擁有雷鳥力量的副作用。記住這一點; 每當暴風雨聚集時,你可能會進入類似的狀態,】薩凡回答道。
“你有什麼理由不能在事情發生時告訴我嗎?”
【我一整天都沒能和你說話。我注意到在暴風雨真正開始前幾個小時,閃電聚集在你的靈魂領域,它似乎阻礙了精神交流。】
葉震東又深吸了一口氣。他試圖保持冷靜,但他現在過剩的魔力所帶來的巨大能量讓他很難保持冷靜。過了一會兒,他確實感覺自己的怒氣消退了,不過他還是想砸碎幾塊巨石發泄一下。
【聽著,葉震東,我們還有一些其他事情應該討論。我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不是因為我已經知道了,而是因為我剛剛被告知。】
“告訴?誰的?!”葉震東臉色因震驚而微微扭曲。
【當你不在的時候,雷鳥出現了。】
“什麼?!它對你說話了?!”
【是的。】
“為什麼……它以前從來沒有跟我說過話……”
薩凡對此翻了個白眼。【它為什麼要跟你說話?你隻是一個三階人類,還不到二十歲!】
“我還是它的後裔!”
盡管葉震東的態度如此,但薩凡實際上並不認為自己錯了,尤其是雷鳥告訴他的話。它說葉震東是它最後的後裔,為什麼它不跟他說話呢?當然,它聽起來很沮喪和絕望,但在它知道葉震東對年輕法師沒有威脅之前,它也試圖保護葉震東免受他的傷害。
【嗯……也許這是你進入第六層時需要記住的事情。到那時你就已經創建了你的魔體,並且能夠進入你的靈魂領域。我相信到時候你會有機會和你的祖先交談……】
“是啊,也許……除了解釋我身上發生的事情之外,它還說了些什麼嗎?”
【… 不過,在它得知我們已經簽訂了合同之前,它確實攻擊了我。】薩凡決定暫時不告訴葉震東其餘的事情。當然也沒有必要告訴他雷鳥對他長期生存的幾率有何看法。
“哈。但並不令人意外。尤其是他攻擊你。”
【什麼?】
“我隻是說,如果像你這樣的陰暗人物出現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我會很懷疑的。”
【這樣一來,我就讓你自己決定了。再會。】
“哦,來吧,惡魔!別這麼敏感!”葉震東輕笑了一聲。薩凡似乎很喜歡取笑他,所以他決定也這麼做。
薩凡沒有回應,盡管葉震東並不認為他特別生氣。不管怎樣,他還是開始下山,返回雪獅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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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倫盯著被雪獅伏擊的三名貴族。他們的情況非常糟糕,有瘀傷、割傷,眼睛或嘴唇輕微腫脹。他們的傷勢都不是特別嚴重,大部分都是隻帶著訓練武器的一線法師造成的,而且大部分都是用治療法術治療的。再過一兩天他們就會恢複正常,但這並不能減輕他們的憤怒。
“我們需要把他們的野蠻行徑追回來!” 一名貴族氣得滿臉通紅,大喊道。
“我們懲罰了他們的囂張氣焰才一天,他們就敢來襲擊我們?!” 另一個人喊道。
當最後一位貴族正要發表意見時,烏倫舉起了手。從他憤怒的表情來看,烏倫完全知道那是什麼,所以他不需要聽到。貴族立即閉嘴,等待烏倫發話。
“現在我們不要得意忘形。這是一個榮譽問題,當我要求你們做你們為我所做的事情時,你們都知道這可能會發生。不要僅僅因為野蠻人做了我們任何人都會做的事情就變得完全變形。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請記住明天繼續上課,所以要專注於這些。我們將確定正確的行動方針。我們的榮譽會得到維護,不用擔心,但我們已經不在我們家族的土地上了,所以我們必須謹慎行事。” 烏倫語氣平靜,但內心卻是欣喜若狂。
在返回死亡使者之塔頂層的路上,他盡量控製住了自己,直到離開二樓才勉強忍住笑容,二層貴族們至少暫時平靜了下來。他的陳詞濫調。
“他們做到了!” 他欣喜若狂地想,盡管他的人民在當天早些時候遭到了襲擊,但他英俊的臉上綻放著毫不掩飾、毫無歉意的微笑。 “這些人真是太能預測了!”
他想到了樓上休息室裏的其他三級貴族。他的部隊“死亡使者”是唯一一個隻有三名三級成員的男性部隊——其他七支部隊都有四名。烏倫的兩個夥伴萊納斯和阿克泰昂一直不願意同意對雪獅進行任何“官方”攻擊,但既然野蠻人對自己人發起了這次攻擊,那麼他們就必須上船了!
現在,烏倫對於攻擊雪獅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可羞恥的了。至少表麵上,他不會再對那些冤枉過他的人進行個人報複,而是會維護單位的榮譽。在組織未來對雪獅的攻擊時,他會保護他的死亡使者同胞免受他們完全 無端的侵略。
烏倫在樓梯頂上停了下來,抹去了臉上不合時宜的笑容。私下裏這樣做是一回事,但在與同儕見麵時,他必須表現出他的貴族所要求的威嚴平靜。維護並不總是一件容易的事,但烏倫盡了最大努力。
當他推開三層休息室的門時,他就已經在計劃下一步的行動了。有了所有死亡使者的支持,他就能輕而易舉地挽回受傷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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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可以說,那天晚上的晚餐很緊張。每個學員都已經聽說了雪獅的伏擊,即使他們沒有聽說過,那些嘲笑死亡使者的雪獅也已經清楚地表明了發生的事情。
但笑聲和嘲笑聲並不是特別強烈,而且大多是由那些更健忘的雪獅發出的。大多數情況下,雪獅和死亡使者都沉默地坐著,要麼互相怒視,要麼故意不看對方的方向。
這種氣氛基本上讓整個食堂都壓抑了,任何人,哪怕是整個周期中最不相幹的學員,都無法享受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