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惡魔開始說話,語氣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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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擊剛剛結束,薩凡就重新安靜地坐在了葉震東靈魂領域距離小王座不遠的紅白瓷磚上。雷鳥為葉震東創造的偽魔體,正閉著眼睛坐在王座上。
惡魔每天都在吸收葉震東的骨髓不斷供給靈魂領域的魔力。理論上,薩凡可以依靠葉震東擁有的微薄魔法來恢複他的力量,但如果沒有他告訴葉震東的魔藥,這將是一個痛苦且非常不切實際的過程。但在混沌迷霧中那個荒蕪的小島上,他除了看著葉震東的日常生活之外,沒有什麼別的事可做,這對於火魔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娛樂性,所以他靜靜地坐著,專心致誌地看著葉震東。魔力代替。
如果葉震東能看到他,他就不會看到惡魔有任何變化。他的火焰仍在全身燃燒,遮蔽了體內的一切,但還沒有完全到連影子都看不見的程度。如果薩凡像他希望的那樣快地恢複力量,他的火焰會燃燒得更加明亮,以至於他看起來隻不過是一團巨大的明亮燃燒的火焰。
當惡魔看著葉震東進行伏擊後坐在那裏打發時間時,他聽到迷霧中傳來了輕微的隆隆聲。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聽錯了。畢竟,他不知道那裏可能存在什麼。
他的雙眼在紅色的火焰中燃燒著明亮的橙色,四處飛奔,尋找著聲音的來源。等他看不到任何東西後,他又開始吸收魔力。然後他又聽到隆隆聲,但比之前更響亮。
這一次,惡魔確信自己沒有聽錯。他爬了起來,再次搜尋周圍的環境。而現在,他看到了一些東西。那是明亮的灰色霧氣中的一個小黑點,而且增長得非常快。
幾秒鍾之內,那個黑點就已經覆蓋了整個地平線,薩凡意識到那是巨大的風暴雲。在惡魔做出反應並開始向島上傾盆大雨之前,這些風暴雲就已經降臨到了島上。
“葉震東,這是什麼?”他用與他的身份完全不相稱的驚慌聲音問道,但沒有得到回應。他扭頭看向王座上的魔軀,發現它被關在一個完全由雷電組成的牢籠之中。
【這個男孩聽不到你的聲音,前火焰之王。】
當薩凡聽到那仿佛震動一切存在的低沉聲音時,他愣住了。慢慢地,他扭頭看去,看到了一隻高聳的鳥站在他的身後。這隻鳥有著華麗的棕色羽毛,上麵點綴著金色的斑點,閃爍著閃電魔法的光芒。無論雨下得多大,羽毛上都沒有沾上一滴水。它的體型甚至比他還大,黃色的鳥眼死死地盯著他,那雙眼睛讓他著迷,同時也讓他全身充滿了恐懼和恐懼。它的氣息淩駕於他之上,讓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大象麵前的螞蟻。
薩凡剛剛與雷鳥麵對麵。惡魔發現自己在雷鳥麵前完全不知所措,雷鳥洶湧的氣息如同百座大山一般向他壓來。以他目前的虛弱狀態,薩凡根本無法承受這種壓倒性的壓力。他懷疑,如果他正處於巔峰時期,他是否還能抵擋得住。
雷鳥到達後幾秒,惡魔的膝蓋就變得虛弱起來,隨之而來的傾盆大雨和狂風使得覆蓋在他身上的火焰逐漸熄滅。當薩凡的膝蓋最終無力時,他的火焰完全消失,隻留下一個巨大的人形生物的黑色身影。他的體形就像一個肌肉發達、五官英俊的男人,隻是皮膚像擦得鋥亮的黑曜石一樣,在雷鳥周圍的閃電中閃閃發光。
薩凡轉動他那雙熾熱的眼睛——他身上唯一還燃燒的部分——迎向雷鳥亮黃色的鳥類虹膜。然而,雷鳥將惡魔逼到跪下之後,卻幾乎沒有再看他一眼。相反,它的注意力轉向了葉震東,葉震東仍然坐在王座上,仿佛正在安靜地睡覺。
“……放開我!” 薩凡憤怒地喊道,他在雷鳥的光環下掙紮著提高自己的聲音,讓整個島嶼的風暴都能聽到。
雷鳥回頭看了一眼薩凡,僅僅眼神的接觸就讓惡魔的思緒陷入混亂。薩凡四肢著地,幾乎無法支撐自己。
“告訴我,前任火焰領主住在我後裔的靈魂領域裏做什麼?”雷鳥問道,它雷鳴般的聲音像錘子一樣擊中了薩凡的胸口。
“你……你是誰……稱呼‘前任’!” 薩凡咆哮道作為回應,盡管效果被玷汙了,因為他在雷鳥的災難光環下幾乎無法將這些詞串在一起。
【我稱你為“前任”,因為你就是這樣的人。離開虛空這麼久的炎之領主,並不是真正的炎之領主。尤其是沒有像你這樣衰弱的人。】雷鳥的話深深刺痛了薩凡,他在試圖回應的壓力下咬緊牙關。
【但你的狀況與我無關。】雷鳥繼續說道。【需要解釋的是你的存在,惡魔。你在這裏做什麼?】
雖然他的火焰已經幾乎完全熄滅,但薩凡的眼睛卻像一對灼熱的煤炭一樣燃燒著橙色,他召喚出自己的全部力量來抵抗雷鳥的光環。他用盡全力推向島嶼,剛剛站起來,雷鳥就在一道閃電中出現在他上方,將薩凡踩回地麵。
當他的胸口被推入王座周圍的石磚中時,薩凡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叫聲,而雷鳥的利爪則紮進了他玻璃般的背部,阻止了他再次移動。
【我不會再重複一遍……】它警告道,同時讓薩凡身上的壓力減輕到足以讓惡魔說話。
薩凡正要大聲喊叫,雷鳥的爪子一抽,讓幾股細小的雷電流穿過了薩凡的身體。惡魔咬緊牙關,卻無法完全抑製住痛苦的呻吟。
“我並不是想占有他,我們是夥伴!” 他咆哮著,勉強從咬牙切齒中說出這句話。
“我看到你吸收了我後裔的一些魔力。”雷鳥用指責的語氣回應道。
“我隻拿了我的一份!我們簽訂了契約!我寄居在他的靈魂領域,用他的一小部分力量來恢複,同時我也給他出謀劃策,並回報我一些自己的力量!”
雷鳥的金色雙眸似乎在薩凡閃亮的黑曜石皮膚上鑽了好一會兒,然後回答道:“一個可怕的謊言,如果你確實在撒謊,它很容易被驗證……”雷鳥的羽毛輕輕沙沙作響,發出脈搏。它的身體並進入薩凡。
當這個脈衝似乎向雷鳥敞開了他身體的一切時,惡魔的憤怒越來越大。在他那堅毅的目光下,他感覺自己沒有任何秘密。
慢慢地,經過幾分鍾的等待,一根粗大的金線出現了,將薩凡的胸口和葉震東的王座連接起來。具體來說,它是從惡魔的心髒直達王座背麵的葉震東的魔力符文。
雷鳥的目光掃過整條絲線,讀取著其中近乎難以察覺的信息,仿佛刻在蒼穹之上,讓全世界都能看到。
雖然鳥臉無法皺起眉頭,但雷鳥臉上的不滿卻是顯而易見的。它把爪子從薩凡的背上移開,拍打著巨大的翅膀,移動了大約十幾米,保持在薩凡和葉震東 之間。此外,它的光環減弱到足以讓薩凡喘口氣,但還不足以讓他從跪姿中站起來。
薩凡盡可能地將自己推高,然後花了一些時間才重新點燃了他的火焰。他們的地位並不高;事實上,它們幾乎沒有遮蓋住他,讓他的大部分身體暴露在外。盡管已經有時間讓自己冷靜下來,但他仍然無法從跪著的地方動起來。
雷鳥幾乎沒有再看他一眼,似乎故意無視他。它站在薩凡和葉震東之間,用喙穿過羽毛,同時留意著圍繞著它的後代的閃電。
接下來的幾分鍾裏,兩人都保持著沉默。直到周圍的雷電突然變得更加強烈,才打破了這種安靜的氣氛。以前每隔幾秒就隻有幾道閃電,現在已經變成了閃電漩渦,將足夠的力量集中在葉震東周圍,足以震驚薩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