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兒?”墨脫懷疑自己聽錯了。
但諸葛默嚴肅沉默的表情讓他知道事情可能沒有他想得那麼簡單。
“你得給我一個理由。”墨脫實在想不到諸葛默說出這個駭人計劃的動機是什麼。
“墨脫,陸恙並不是諸葛家的人。”
“什麼?”
“大概半年之前,陸旌少將帶著陸恙來到諸葛家,他們在內堂與我的父親進行了秘密談話。
那次談話過後,陸恙與我加入了南極曆練的名單。”
“父親私下找到我,告訴我這次的曆練陸恙是關鍵,讓我無論如何都要確保他的安全。
最開始與陸恙的相處中我發現他和同齡人有很大的不同,他對一切都沒有興趣,沉默寡言,除了休息和用餐時,一直在房間裏盤坐冥想。我對他產生了極大的好奇,抱著認識一下的想法和他接觸,我發現他很不習慣,很局促。後來我才知道是因為他對人類世界缺少認知,突然來到這種地方心裏有些不安,不知道該如何同其他人交談和相處。經過很長時間,在熟讀了我給他準備的諸多曆史書籍之後,他才漸漸適應,開始健談起來。”
墨脫也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認識陸恙的時候,靦腆內向。
“他告訴我他在喜馬拉雅山脈一座不起眼的雪嶺上生活了十六年,山下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城,但他也沒有去過幾次。”
“就是這樣一個小地方的少年卻得到陸旌少將的引薦,甚至是南極秘密曆練的關鍵人員,這說得通嗎?”
墨脫也開始思考起來,南極曆練的名額極其珍貴,各個勢力削尖了腦袋想要把自己培養的天才塞進來。陸恙這樣一個背景普通的人卻輕而易舉地得到名額,確實值得推敲。
“除非…”墨脫看向諸葛默。“陸恙身上還有著更深的背景,而且與陸旌少將關係密切!”
“對!而且這次曆練之所以吸引力如此之大,那些大勢力趨之若鶩的原因你也知道。”
“雪姬!你的意思是說,其實陸恙是陸旌少將的人,他來參加曆練的唯一目的就是結禦雪姬?”
墨脫也是聰明人,很輕鬆地就將兩件事情聯係起來。
“不我更傾向於,雪姬就是給陸恙準備的結禦對象。而這次曆練,完完全全是為了掩住其他人的耳目。”
“依據呢?”
“要證明我的推斷是否正確,就兩個點,一是雪姬能不能被結禦,這點毋庸置疑,雖然洛家結禦主宰雪姬失敗,但有一個人,的的確確結禦了主宰雪姬。”
“你說的是,那個疑似至高的禦者,曲笙?”墨脫想起了那個不知下落的強大禦者。
“嗯。”
“雪姬能夠被結禦,這讓那些大勢力意圖得到雪姬的動機得到佐證。第二點,便是陸恙能否結禦雪姬,這點我雖然沒有絕對的把握確定,但陸恙身上完整的冰泣詛咒和駕馭風雪的古怪能力都在印證著我的推測。”
“一些禦者會在自己的契紋上附加由部分靈源詛咒變化而來的衍咒來吸引對應的高血統妖魔以增加自己結禦的成功率。
在加上盧教授基本上證實的所有生靈都擁有赫涅契約的推論。
我們可以大膽猜測靈源詛咒在本質上其實就是赫涅契約的一種。
這樣的話,將陸恙身上的冰泣詛咒看作結禦雪姬的契紋,那麼一切都說的通了。”
“你的猜測有點太天馬行空了。”墨脫雖然有點難以置信,但仔細一想還真的有點道理。
“其實真正讓我有這樣想法的是得知陸恙掉入深穀安然無恙。之所以你會覺得陸恙被囚禁,不過是因為他在同你交談時的語氣不對勁。那我們可以想想,什麼情況下,你才會對自己的朋友支支吾吾?”
“你的意思是,陸恙在隱瞞什麼?”
“嗯,那麼他有什麼值得隱瞞的?”
“他在深穀的真實遭遇。”墨脫順著諸葛默的思路,發現事情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所以,讓我們拋開你的囚禁猜想再來思考。你之前說了,陸恙遇到了小雪姬。”
“嗯。”
“陸恙身上的冰泣詛咒吸引了小雪姬,同時也得到了小雪姬的庇護,能夠在雪川核心區域隨意活動。至於那隻企鵝,很有可能是負責保護他的妖魔。但因為不能暴露這次曆練的真正計劃,所以陸恙才會向你隱瞞,讓你誤以為他的處境危險。”
“那這和你要截殺其它曆練者有什麼關係?”墨脫現在已經差不多相信了諸葛默的判斷,但還是對他的瘋狂計劃感到不解。
“很簡單,雖然這次南極曆練允許華夏以外的人員參加,但是我們卻不可能讓其它人染指小雪姬,一個結禦了主宰生命的禦者,對於國家整體實力來說,是巨大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