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趙卿(1 / 2)

“世人都說神仙好,不知神仙也煩惱。

萬般大道路艱險,唯有策己直向前。

世人快聽我來勸,懸崖勒馬早上岸。

大道路上步步險,身死道消水難收。

淒淒淒,慘慘慘!”

殘陽,小道上。一聲聲脫調跑音的歌聲伴隨一陣“咚咚”頗有節奏感的敲打魚鼓之聲在小道上響起。隨之兩道身影也緩緩映入眼簾。

一邋遢老道士正敲打著手中的魚鼓,口中哼唱著那不知名小調一臉愜意的走在前頭。而其之後一瘦弱的小道士則身背一口大黑鍋,雙手之上更是掛滿大包小包,正十分吃力的緊跟老道士身後。

“應該就是這裏了。”

兩刻鍾後,邋遢老道士終於在山腰上的一處破廟前停下步伐,隨後又瞅了一眼門上那寫著“山神廟”的一張已經有些傾斜的木匾,緩緩說道。也不管小道士聽沒聽清,便又自顧自的走了進去。

山神廟不大卻十分破落,除了正中間的一間大殿還算保存完整,兩邊原先的小屋都已倒塌,院牆也同樣倒塌了幾處,院中空地上更是雜草叢生。而大殿中的原本供奉的神像更是不翼而飛,此時那神壇之上,老道士正十分愜意的扣著鼻孔斜躺其上。

小道士也不言語,放下大鍋和包袱之後,就將院中空地上的雜草清理幹淨。隨後又趕緊到周圍拾了些柴火,趕在天黑前終於將火堆點著。

“徒兒,怎麼晚飯還沒做好?”

“馬上就好!”

聽到大殿中傳出老道士的催促之聲,小道士趕忙回了一聲,隨後又小心的將火堆旁一塊已經烤製的有些發燙的硬饃捧在手心,轉身向著大殿跑去。

“師傅!晚上吃烤饃。”

“嗯!有吃的就行了。”

邋遢老道士說著就已經從小道士手中取過烤饃咬在嘴中,隨後又從腰間取出一隻酒壺打開的瓶塞,一臉陶醉的在瓶口聞了起來。

“唉!老道我一生逍遙卻唯有這臨海城中的海潮烈始終是放不下啊。”

老道士一手拿住咬著的烤饃,一手舉起酒壺朝嘴裏猛罐了一口,頓時口中酒香四溢,美酒在口中先辣後苦再甜如同海潮一樣一陣一陣的不斷衝擊老道士的舌尖,似乎還覺不盡興,老道士連忙又向口中猛罐了兩口,臉上這才盡顯滿足之色。

小道士見此,本想勸說兩句,可話到嘴邊還是又咽回了肚裏。最終化作一聲無奈的輕歎,緩緩退回到了火堆旁。

院中空地中,小道士先向火堆中又添了幾根幹柴。隨後也不嫌地上髒,便席地而坐了下來,接著才又從火堆旁拿起另一個烤饃放到嘴邊啃食了起來。隻是小道士吃著吃著,一串淚珠便從小道士眼眶中無聲滑落,同時小道士的思緒也隨之回到從前。

小道士名叫趙卿,是夏國太平鎮人。十年前夏國與北狄開戰,太平鎮正好位於兩國邊境上。那時的趙卿也才四五歲正當是懵懂的年紀,隻記得當時父母說要打仗了,隨後便帶著兄長和自己一起開始了流亡生涯。而在這逃亡途中先是母親病故,後來兄長也生病了,父親無奈隻能帶著兄弟二人就近先逃進了山中躲避戰爭。可不想最後又在那山中遇到了十多個敵國士兵,眼見著父兄又都倒在了自己的麵前。正當趙卿以為自己也要被砍斷腦袋之時,一位邋遢老道士突然出現在了眼前,那髒袖揮舞之間,十多個敵國士兵竟突然消失不見了。隨後自己就被這位邋遢老道士帶出了大山。

後來到了一座城池之後,老道士便讓自己拜他為師。那時的趙卿年紀還小,又經曆了數次人生巨變,早已經將麵前突然出現的老道士當做了唯一的親人,便十分順利的成為了他的徒弟做起了一個小道士。

之後的日子裏,趙卿便一直跟著師傅走南闖北。老道士也對趙卿十分疼愛,有什麼好東西都會先緊著趙卿,當然趙卿也是十分乖巧懂事的。十年中二人雖居無定所,甚至經常還要露宿荒野,但趙卿還是十分享受這種生活的,在這十年的相處中,趙禾也得知了師傅叫赤鬆真人,是夏國北邊的陰鬼觀中的築基修士。

而這十年中,赤鬆真人不僅教會了趙卿劍術,同樣也傳授了開脈之法給趙卿。趙卿同樣也沒讓他失望隻用了三年時間便已經將全身二十七條經脈打通。成功一隻腳跨進了由凡化仙的門檻。隨後赤鬆真人又傳授了罐靈法給趙卿讓其每晚打坐以靈氣藴養這二十七條凡脈。

趙卿也在那時才終於得知了修仙一說。原來凡人也是有希望成為仙人的。但凡人因為是肉身凡胎天生無法納入天地靈氣,所以凡人修仙首先要做的就是改造身體,需先將體內二十七條凡脈打通,再使用吐納法吸納天地靈氣藴養二十七條凡脈,使這二十七條凡脈在天地靈氣的藴養下慢慢轉化成靈脈,而隻有有了這靈脈的修士才有機會可以衝擊仙基。成就仙基之後就被稱為築基修士才算跨出了由凡化仙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