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天氣悶熱。畢業那天A大下了久違的大雨,程實想起一句話“離別總在下雨天。”程實最後看一眼空蕩蕩的宿舍,拿起行李關上了門。

剛下樓,程實便被宿管阿姨叫住,她塞給程實一個破水壺“小程,上次收你的違規電器現在還給你。”

程實嘴角一抽,表麵連連道謝,心裏卻暗罵,老虔婆,這是我的水壺嘛就給我,怕是懶得丟垃圾吧。

她邊罵邊走,前方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攔住了她的去路,見此她立馬掉頭,這張臉化成灰她都認識。

那人立馬開口“程實,今日過後我不會再來找你了。”

程實眼睛放光,還有這種好事?她緩緩轉過身半信半疑道“真的假的?”

男人走近“我什麼時候騙過人?”

“顧昀,這不像你的風格。”程實圍著他踱步道。

“程實,畢業之後為我做事吧。”他道,程實頓時翻了個白眼,心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就知道有這一出。

程實,這個名字是她爸在她出生之前就起的,不論男女希望她可以誠實做人,老實做事,可惜她出生就給她爸啪啪打臉,她是早產兒,母親在生她時去世了,她常常自嘲自己出生就是大騙子。程實老爹是個不著調的男人,從小帶著她坑蒙拐騙,騙吃騙喝,這個精明的老頭居然砸鍋賣鐵供她上了大學。

與顧昀相遇是在十八年前,顧昀是有錢人家的孩子,至於多有錢程實想象不到。那時程實五歲,在顧家蹲了多日,總算蹲到顧家沒人,她才翻牆進去。沒想到剛剛爬進去,門口站出來一個七八歲的男孩,那就是顧昀,他緊緊盯著程實,程實嚇得冷汗直冒,當即就要再翻出去,沒想到那男孩端了許多食物放在院裏的桌上。程實實在餓急,坐下來大快朵頤,顧昀盯著程實一言不發,給她倒了一杯水,待她吃完他才開口。

“你很機靈,以後為我做事吧。”

程實一愣,“做什麼?”

“你答應了我就告訴你”

“不行,我爸說了傷天害理的事不幹,打家劫舍也不行。”程實拒絕道,但見顧昀一言不發眼裏透露著不信,又想起自己剛剛的舉動糾正道“咳咳……我這是劫富濟貧。”

“放心,你隻需聽我的。”顧昀板起臉道。

程實被他盯的發毛,當即起身爬牆跑了,自打這次以後,不管程實在哪,顧昀都會出現給她搗亂,比如不讓她上這個大學啦,不讓她讀這個專業啦,總之和她唱反調,但是都被程實機靈的化解了。“程實,我會給你錢。”“我不騙人。”“我可以滿足你任何要求。”程實覺得這個人和鬼魅一樣,不管她在哪他都能精準定位準時開炮。

見雨越下越大,顧昀撐起一把黑色的傘,把一張卡遞給程實,她接過看了一眼嗯……不是銀行卡。

顧昀看到她眼裏的失望,不禁失笑,抬手看了看時間,“程實,捂耳朵。”程實聞言不解,疑惑的看著他,顧昀撇下傘,兩隻手輕輕捂住程實的耳朵。程實與他四目相對,他眼眸清澈,清冷的眼眸波光閃爍,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程實慌了神,與顧昀認識這麼多年,從來都是資本家和農民工的關係,他整這麼一出叫她好不尷尬。

突然,天空一道閃電,兩道雷就近劈在校門口處,巨大的雷聲炸的程實耳朵疼。過了一會顧昀鬆開手,撿起雨傘,背對著程實道“回家吧。”他走後,學校也開始騷動起來,大家都去校門口看熱鬧。

程實看著手中的卡,對著學校的人造湖甩手一拋“走你。”她拾起地上的水壺,“顧昀你個老賊,還和姑奶奶玩濃情蜜意這一出,姑奶奶可不會助紂為虐。”她走到校門口,門口擠滿了人,程實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她想著快回家免得再遇到顧昀那家夥,她換了個方向,朝二號門走去,或許是路上的人都被門口的熱鬧吸引了,這一路上沒幾個人,走到二號門門口,程實打通了老爹的電話,喊他快來接駕。

這時,突然兩道閃電劃過天際,程實從傘裏探出頭來,來不及反應一道閃電劈在了她懷中的水壺,她立即倒地,腦子一片發麻,緊接著又一道雷結結實實的劈在程實身上,雨水打在她身上,她失去了直覺。

正坐在車上的顧昀聽著助理彙報行程,今日他心情格外好,卻在這時兩道雷的聲音打斷了他,他心道不好立即讓司機掉頭,“A大二號門又出事了。”“好像是一個女孩被劈了。”車窗外嘈雜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