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朋友哭著抱成一團。
蘇箋和錢德順摟著他們,分別安慰著。
貼了黑色防窺膜的玻璃很快被砸爛。
鐵棍從破裂的車窗裏伸進來四處亂捅。
後座空間大還可以躲避,駕駛位的何梅和副駕駛位的朱開玉則根本沒地方可躲。不一會兒就被紮了個透心涼。
夜色如墨,錢德順和蘇箋的心卻比夜無邊的色更漆黑;夜涼如水,錢德順和蘇箋的心也比夜晚的溫度更冰冷。
他們閉上眼睛,也伸手捂住芊芊和多多的眼睛,不想讓他們看見如此血腥的場麵,讓他們對這個世界保留最後的美好。
四人安靜等待最後的死亡宣判。
刺骨的疼痛和鋒利的鐵棍卻沒有如期而至。
反而房車外傳來了哀嚎和呻吟聲。
錢德順和蘇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劫後餘生的不可思議和難以置信。
他們快速爬到駕駛位和副駕駛位查看何梅和朱開玉的情況。
兩人身體上多處被利器捅傷,全身都被鮮血浸染。
兩人哭的不能自己,後座的兩個小朋友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奶聲奶氣地問道:“爺爺,湫湫姐姐,你們怎麼哭了?誰欺負你們了呀?”
錢德順和蘇箋趕緊擦了眼淚強裝鎮定。
此時外麵繼續傳來打鬥聲,錢德順和蘇箋分別抱著芊芊和多多從破開的窗戶往外爬。隻見地上躺了一片不斷掙紮哀嚎的人他們像蛆蟲一樣在地上來回扭曲。
遠處,是被四五個人圍著鬥在一起的趙新立。
“趙叔——”
“新立——”
錢德順和蘇箋兩人互喊著跑上去。
“你們沒事!太好了!”
趙新立喜出望外。
“我們……”蘇箋哽咽道。
錢德順拉了拉她,示意她先不要開口,以免影響趙新立。
趙新立鬥得正酣,自然也忽略了蘇箋的欲言又止。
不多時所有大手就被趙新立全部拿下。
幾人也才終於能說上話。
原來趙新立一直追在著景瀾一品的車隊後麵,他們隻顧著追前麵的房車,倒也一直沒發現他。而何梅在小巷子裏兜來轉去的,不僅讓車隊跟丟了,也讓趙新立跟丟了。
他們倒是有對講機能實時聯絡,可趙新立隻有一個人,而且進了小巷子之後他也不好在開車跟著。
他要是再跟著,就成了和尚頭上的鯴子——明擺著的。
他隻能爬到高樓視野好的地方去觀察。有了大致的方向後再追過來。
再爬上高樓觀察,再下來追趕。
如此反複。
一通操作下來,自然耽誤了不少時間。
導致現在才找到他們。
“嫂子呢?”敏銳的趙新立還是發現了問題,問道。
錢德順和蘇箋兩人一時都說不上來。隻眼淚瞬間盈滿眼眶。
趙新立心情承重地走到房車邊上,仔細查看何梅和朱開玉二人情況,企圖為她們找到找到一絲生的希望。
呼吸已經停止,脈搏已經消失,皮膚冰冷沒有一絲溫度,瞳孔擴散。
哪裏還有一點機會?
一整天高強度的辛勞在這一刻向山一樣想趙新立襲來。他突然支撐不住,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