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菲一臉笑模樣,不見當初的張牙舞爪和乖戾,“接近年關,父皇心疼我在廟中孤苦一人,七日前便叫人將我接回來了。”
“妹妹在廟中弄的灰頭土臉,回來便休養了幾日未曾告知姐姐,還望姐姐海涵。”
“父皇心裏還是有你的,此番回來別再惹父皇生氣了。”
江予初轉過頭淡聲道。
沒看見江雨菲繃緊的身子和咬緊的牙關,眼中皆是陰毒之色。
就算看見了,她也不會當回事。
一個人的性格能在短短一個多月內變化這麼大,鬼才信。
江雨菲嘴側的軟肉被咬爛,血腥味彌漫在口中。
父皇早就忘了她這個女兒,當初說是到廟中幾個月,實際上就是流放。
廟中苦寒,條件差,她的身體根本受不住,手腳都長了凍瘡。
若不是她冒死裝病,又買通了人手傳到父皇耳中。
想必這宮裏從此就少了她這麼一位公主!
看著高位上的皇帝,江雨菲眼神怨懟。
江雨棠來時發現自己的位置被人占了,走近一看竟是死對頭。
“江雨菲?你該不會是偷溜回來的吧,這是我的位子,你起開。”
聽到身後熟悉的聲音,江雨菲收回視線轉頭。
眉梢揚起語氣諷刺,“我當是誰,想不到這麼多日子過去,妹妹還是沒有一點長進,依然如此不知禮。”
高傲的模樣如同皇後還未下台,梅嬪依然在世一般。
“你!”
“雨棠,先過去坐著。”
江雨棠還未發難便被江予初製止,給她使了一個眼色。
這邊動靜稍大了些,皇帝已經看了過來。
江雨棠也知這場合不適宜任由她鬧,瞪了一眼江雨菲坐到下一個位子。
人已陸續來齊,福德上前高喊,“年宴開始—”
眾人起身跪拜行禮,“臣妾\/兒臣\/臣等參見皇上,祝皇上聖體康泰、萬壽無疆、國運昌盛!”
“平身,今日乃是一年一度的年宴,眾卿不必拘禮。”
話畢,福德喊道,“上膳—”
宮女將膳食和酒水按照位份官品依次擺放,皇帝吃第一口眾人才可下筷子。
台中央有舞女樂女演奏舞蹈,賞心悅目。
到了敬酒的時候,江予初抿了一口皺眉。
好辣的酒,上次喝過酒後景堯再未讓她喝過,這酒比起那個差多了。
眾人皆是一口喝完,江予初不能例外。
憋著氣一口悶下,身側一道輕笑,“姐姐還真是不食人間煙火,宮宴用的酒都是最上品的。
姐姐喝的這般難受,看來是喝慣了鄉間的酒。”
江雨菲話裏話外帶著貶低,眼中帶著輕蔑。
低級的嘲諷,江予初眉眼淡淡,“那又如何?”
“…… ”
江雨菲啞口無言,她忘了江予初不是江雨棠那個沒腦子的。
景堯在上方瞧著江予初喝了一杯後泛紅的臉,眸色微深。
宮宴用酒不會這麼烈,他巡視一周,發現無一人麵色有變。
除了江予初。
心下一沉,看來又有人不老實了。
江予初對毒是精通,對酒那可是一無所知,並未察覺到自己的和別人的有何不同。
隻一杯便頭腦發熱,有些發暈,以為是自己酒量太差。
眼看著第二杯就要進口,景堯摳了一塊指甲大小的樹皮飛速彈到江予初的杯底。
“當啷。”
杯子還未碰到嘴邊便被打落。
砸在桌上的聲音吸引了眾人視線,在外人看來就是江予初沒拿穩酒杯。
皇帝笑意微頓看過來。
見是江予初,心底湧現的火氣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