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話畢,緩緩舉劍,劍尖朝納德利克方向一指,輕念道:冽風哀霜。言出法隨,納德利克隻覺一陣寒浪大作,朝自己席卷而來。此前納德利克已想盡渾身解數,但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這雪一樣的手掌。如今納德利克硬接下此招,隻覺那寒浪席卷過來的刹那,體內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那寒浪接觸到它的身體,它感覺就像千千萬的利刃,割在自己身上。“風頭如刀麵如割”恰恰形容此情此景。湘若在遠處觀望,見納德利克先是皮開肉綻,再是血肉橫飛。那血肉落在雪地上,然後又連同雪一起被寒風吹向遠處,那寒風吹向遠處威勢仍然不減,直到三十米外才漸漸消失。在納德利克身後三十米內,樹木都已被吹的七零八落,有的甚至被連根拔起,湘若心想幸好江城不是敵人,又同時對江城的身份起疑,畢竟能放出規模如此之大,殺傷如此之強的招式的,整個王國可不多見。招式已畢,納德利克倒在雪地中,身軀被大雪所覆蓋,從雪底下緩緩有血液汩汩流出,看樣子是再起不能了。反觀江城那邊,隻見她身軀搖搖欲墜,用劍撐在地上穩住身形,大口喘著粗氣。湘若見江城已累的瀕臨虛脫,便上前去扶住她,江城朝他笑了笑,說道:女俠我厲害吧。湘若故作震驚:還有力氣說話呢?江城看了看湘若說道:你的眼睛怎麼血紅血紅的,散露著凶光,而且盡是汙濁之氣。湘若撓了撓頭,沒做解釋,江城也沒再問,而是將話題引向了別處,說道:見你剛才身手不凡,你出自誰的門下,亦或是你是哪家世家公子,湘若反問,那你呢?我啊,嘿嘿,隻見江城麵露驕傲,用手蹭了蹭鼻子說道,我可是來自風雪劍宗的,不瞞你說哦,我可是當今風雪劍宗宗主的親傳弟子,師父叫我下山曆練.....湘若心想:風雪劍宗啊,那個曾依附於王國的三大宗門之一,多次救我的家族於水火。喂!喂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哦哦哦,難怪你能用出那麼厲害的招式呢,湘若緊忙說。江城笑著說,那你來自於哪啊,我啊,我無師自通。江城深深的折服於湘若的天賦。湘若也深深的折服於江城的天真無邪。江城說道:你既急著趕路,便快些走吧,我在這稍歇息一下,便要回鄴城交差了,人的相聚別離都有命數,你也不用舍不得我,有緣還會相見噠。湘若沒理她,而是走到納德利克倒下的地方,然後蹲下身子觀察它,仿佛確認是否死透一樣。江城說:我不認為硬接冽風哀霜這家夥還有活下去的可能。湘若說,這家夥血越流越多,不太對勁,江城說道:確實,血漸漸流幹了才對。隨後兩人一起觀察這屍體,隻見那屍體從一開始緩慢流出現在已轉變成血如泉湧,在兩人的注視之下,納德利克的屍體漸漸幹癟,最後化成了一灘血水。糟了,讓它跑了,湘若懊惱的說道。江城倒是不以為然,漫不經心的說:這差是交不成嘍。湘若自言自語道:此次戰鬥我屢屢大意,看來還是修行不足啊。隨後對江城說:那鬼逃走以後很難再找,事已至此,我也不再耽擱,現在我要加快趕往班諾城了,我們就此別過。江城沒回應,而是走到湘若旁邊,說道: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