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場小範圍考核後,最終三個向導官被舉薦到孟達軍效力,再小的向導官那也是軍吏,成功應聘怎麼也有個百石年俸。
孟達的部曲督鄧賢迎接三人,在偏房用飯,講道:“三位也知府君將奉左將軍之命進軍漢,然曹賊三月時親率勁旅四萬餘入漢欲與左將軍決勝於一役。左將軍扼控險要,不與其戰,又遣精銳襲破陳倉棧道,故曹賊糧草轉運艱難,急於求戰。否則久留漢,三千裏轉運糧秣,其地民疲物盡,其軍懈怠萎靡難堪大戰。”
鄧賢二十歲出頭,麵白無須,打量舉薦來的三名向導官,這是蕩寇將軍府麾下層層舉薦,由主簿廖化選定的三人,十餘人脫穎而出,縱不是豪傑,也應有過人之處。
三個向導官就田信年齡稚嫩,另外兩個都是漢豪強出身,正值壯年,胡須修剪精致,儀表氣度不俗,一個叫楊懷,一個叫何堅。
鄧賢見三人細細傾聽,口風一轉:“正因左將軍、征虜將軍改守勢,故我軍入閬,與征虜將軍合兵進擊漢一事作罷。故我部將整兵備戰,若漢亟需我部馳援,我部將星夜趕赴。三位先生精熟漢地理,不若暫且等候。”
左將軍劉備的益州軍團,征虜將軍張飛的巴軍團,蕩寇將軍關羽的荊州軍團,是現在季漢最強的三支野戰軍團。
曹魏方麵常備野戰軍也就二十幾萬,漢一戰夏侯淵戰死,五萬人規模的征西軍團算是徹底打殘了。
這一戰,益州軍團也到了充足鍛煉,得以成長。
鄧賢話落,楊懷、何堅麵露失望之情,田信麵色如常。
待鄧賢離去後,楊懷、何堅興趣寥寥用餐,田信挽起袖子細嚼慢咽吃著。
這是分餐製,每人單獨列席,低矮桌案上的菜品一模一樣,計有三斤魚一條,魚湯熬煮的豆腐、時令鮮菜三碟,醬一碟,鹽一碟,還有米飯隨時供不限量。
一條魚被田信吃的隻剩下幹淨的魚骨,米飯吃了整整四盤。
供應米飯的少年仆役往來奔走麵色怪異,楊懷倍感不快多看了幾眼田信,田信不以為然;楊懷又看何堅,何堅垂頭喪氣,似乎很不甘心這場機遇就此錯過。
楊懷索性起身離席而去,還瞥一眼田信頗為不屑的樣子,甩袖轉身。
他一走,何堅左右看看也倍感無趣,起身走了。
“哈。”
田信呼一口氣,神情愜意不已,這還是今年以來第一次見肉。
隨即他盤膝而坐,閉目養神渾然不管一大一小兩名仆役的表情變化。
果然不多時鄧賢步履輕快而來,拱手:“田先生故作異舉,可是有話要說?”
“正是。”
田信從腰間取出一卷帛遞出:“此是廖主簿手,還請轉呈孟府君,事關機密。”
鄧賢麵露驚奇之色,雙手接住帛,聲音也溫和下來:“田先生稍候。”
田先生?
田信目送鄧賢離去,內心隻是搖搖頭,也隻是現在你們用得上而已,才呼喚一聲‘先生’,用不上的話,依舊是苦苦掙紮的輔兵。
郡守府後邊庭院裏,孟達穿輕薄絲衣,側躺在涼亭手抓酒杯,閉目小憩。
而涼亭一側的涼棚下,一班鼓吹正吹奏絲竹之樂,清雅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