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時分,北黎國。

晨風吹過,給盛夏中的人們帶來絲絲涼爽,而此時皇宮門外跪滿了人,遠遠望去黑壓壓的一片,其中上至年邁老人下至三歲小兒。

皇宮內紫晨殿中北黎皇懷裏抱著一個看上去毫無生氣的小孩,好看的桃花眼看向懷中孩子眼中充滿了慈愛與悲慟,懷裏的人像是已經沒有了呼吸。

北黎皇發了瘋似的大喊:“太醫快傳太醫!”

整個人不斷地輕輕搖晃著懷裏的人,試圖將人搖醒。

一切的始作俑者被押在地但卻放肆地大笑了起來,自言自語:“他死了,我成功了,哈哈蒼天在上魔胎已死,黎國不會被滅了。”

就在這時北黎皇才依依不舍地把眼神從懷中的小孩身上移開抬眸眼神冰冷地看著這個地上的人仿若在看一個死人。

被押在地的國師看見北黎皇的眼神依舊不懼。

他可是北黎的國師北黎皇室曆代都是極其敬重曆代的國師,更何況北黎子民亦是將他奉若神明,哪怕他是當今天子亦是不敢隨意將他殺了,雖被押著但他麵上卻是極開心的。

他倆都沒注意到的是懷裏不斷被搖晃地小孩微微皺了一下眉,又歸於平靜,鬱瀾澤剛穿過來,還未來地及睜眼,就又被北黎皇晃暈了過去。

太醫接到消息也是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剛想給北黎皇行禮就被製止了,並焦急地對太醫喊:“快來看看染兒,快。”

北黎皇停下了手中搖晃得動作,太醫不敢耽擱快步上前診了脈,跪地向皇上行禮道:“宜安公主並無大礙,因是受了些驚嚇 才會昏迷不醒,微臣稍後開一個安神的藥方,服用後可能會有嗜睡的症狀過兩日便好了。”

太醫說完,北黎皇麵露喜色,眼神死死盯著懷裏的人,又用手探了探懷裏人的鼻息,才算相信了懷裏人還活著麵色才徹底緩和一點。

剛剛還開懷大笑的國師聞言麵色驟然難看了下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可能還活著,不可能,我明明已經把他掐死了。”

麵目猙獰道:“他該死,早在五年前剛生時就該死了,都怪他還活著,不然現在北黎不會麵臨被滅國,皇上啊皇上你為什麼就是不信呢,你費盡心思隱瞞他的性別非要救下他,現在北黎都快要滅國了,你還是不信嗎?”

北黎皇慈愛地看了看懷裏的鬱瀾澤又目光淩厲地瞥了一眼被壓在地的國師,

仰頭閉了閉眼,

再次睜開低頭心疼的目光一直看著懷裏的鬱瀾澤。

“來人,國師,意圖殺害宜安公主,則大錯還未鑄成,念及這些年的為民付出,終生禁足於明淨台,終生不得出明淨台。”

侍衛領了命,押著國師往明淨台去了。

一路上國師嘴裏一直念著:“北黎要完了,北黎沒了,你們都被騙了,當初那妖女生下的是男胎……”

侍衛們隻當他是得了失心瘋,宜安公主哪裏像皇子了那麼軟萌,嬌弱,這些年都是這樣的好吧,不要睜著眼睛亂說。

有人不信自然也有人是信的。

比如剛聽說皇上喚了太醫,還以為皇上生病正往紫晨殿去的元妃,聽到剛才國師說的她表情隨即精彩了起來。

喚來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侍女:“去把剛才聽到地,說與我那父親聽聽,我想他這位尚書大人一定感興趣極了。”

得了令侍女匆匆得離開了。

聽了這些大概也知道紫晨殿發生了什麼,她也懶得去看皇帝的臭臉了,隨即打道回了自己的宮裏。

北黎皇接過福公公手裏剛熬好的藥,給懷裏的鬱瀾澤喂了藥後,就一直抱著懷裏的鬱瀾澤,靜靜地坐了一天。

直到太陽匆匆溜走,天色漸暗。

身旁的福公公才壯起膽子提醒道:“皇上宮門外您還是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