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師傅道:“我也相信國公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危險!”
在勸說之下,蘇芽終於鎮定下來。她說道:“霍瀟在信中經常提到倭寇和內奸,我想,如果真有外人監視國公府,那麼外人一定是這兩種人!”
武師傅忽然眉頭一動,計上心頭,低聲問道:“夫人,你讀過兵書沒?聽說過引蛇出洞和引君入甕的故事嗎?”
蘇芽輕輕點頭,眼裏終於燃起了希望和光彩。她說道:“我也不能確定,再等等看。不要聲張!”
以前霍瀟頭痛發作的時候,他經常要求她念兵書給他聽,沒想到在此時此刻派上了用場。
吃過晚飯後,蘇芽、粥粥和阿橘在中間的客房休息。歐陽太醫和武師傅歇在左邊的客房。嶽三、何四、夜五和呂六住右邊的客房,但他們都不敢熟睡,輪流守夜。
前半夜靜悄悄。
太靜了,靜得仿佛深潭裏的死水,靜得讓人心裏沒有底。
蘇芽睡不著,但又無法輾轉反側,因為粥粥貼在她懷中,睡得正香。
她滿腦子胡思亂想,一會兒想霍瀟現在在哪裏,在做什麼,一會兒又想另一個國公夫人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自己和粥粥該怎麼辦。自己要大鬧一場嗎?還是和離……
她連忙強行打斷自己的思路,心道:等見到霍瀟再說。先不要想那些不吉利的事。
上下眼皮開始打架,腦袋昏昏沉沉,正當她即將陷入夢的沼澤時,黑夜的寂靜被喊打喊殺聲給打破了。
嶽三和夜五立馬來敲門,喚道:“夫人。”
蘇芽起床去開門,問:“怎麼了?”
嶽三低聲道:“倭寇說的話和咱們不一樣,我聽見倭寇的聲音了!他們使用長刀,我們現在手邊的武器太短,打起來要吃虧,所以咱們現在最好是躲避。”
蘇芽立馬去抱粥粥,問:“躲哪去?”
夜五道:“倭寇貪財,咱們反其道而行之。去窮人住的地方。”
嶽三對夏城有點熟悉,在前麵帶路。為了不引起注意,他們悄悄從客棧的後門離開,不敢使用馬車,一路步行。
蘇芽忽然停下腳步,側耳傾聽,抬手指向東邊,問:“喊聲是從那邊傳來的,國公府就在那邊,是不是?”
武師傅道:“如果不出意料,倭寇應該是在攻打國公府。”
蘇芽神情驚駭,問:“官兵呢?夏城不是有兵營嗎?倭寇怎麼敢以少敵多?”
嶽三憤然道:“倭寇就是一群瘋子!而且有內奸給他們通風報信,他們經常能逃脫官兵的追捕。”
過了一會兒,他們來到窮人居住的地方。這裏十分逼仄,簡陋。
這裏的許多人也被喊打喊殺聲驚醒了,麵露驚恐。
嶽三看見一個在門口探頭探腦的男子,頓時忍不住嘲諷道:“一個大男人,怕什麼怕?沒有刀劍,就拿起扁擔棍子!準備開打!”
“你別烏鴉嘴!”那男子回一句嘴,立馬把頭縮了回去。
找不到空屋,蘇芽隻能暫時在外麵站著,心神不寧。
夜五幽幽地道:“百姓們還是老毛病,隻會指望官兵。永遠像一盤散沙。”
這時,有一戶人家打開了門,悄悄地招手,邀請他們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