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過了好一段時日母親一直沒離開,她時常去接送小姨或是去買菜,有時還會輔導下小姨的作業,可每當我看到母親輔導小姨作業她齜牙咧嘴張牙舞爪的樣子,還時不時破口大罵,都讓我不寒而栗...
一日淩晨,“給你!給你!我不敢抱!”母親驚慌失措著,把我從手中丟出去,一旁的外公幾乎沒猶豫,抱著滾滾發燙的眼球燒的隻剩下白眼球子的我衝向最近的診所,好幾個診所看我的樣子都隻擺擺手說快去大醫院吧,爺爺著急,我分不清那時是汗水還是淚水滴打在我臉上的感覺...
我睜開雙眼,看著被燈照亮的白色天花板,手跟腳被打上了點滴我不敢動彈,動了動頭環顧四周,隻見爺爺坐在一旁纏著瞌睡,眼袋比眼睛都要大,平常像唐老鴨一樣大的肚子變得癟癟的,臉仿佛也顯瘦了一圈,這時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吵醒了瞌睡的爺爺,見我醒來,漏出欣喜的表情對我說:“小丫頭幾天了你終於醒來了,得虧你爺爺送你的及時,在晚一步估計你可能癱瘓甚至就過去了……”一旁的爺爺見我醒來,激動的跳起來,開心的有些不知所措,醫生見狀檢查一下我的狀態什麼的便離開了,爺爺緩過來後連忙給外婆打電話告訴她們這個好消息,隨後爺爺叫著我的小名對我說:“如意,餓不餓呀,吃什麼跟我說我讓你阿婆帶過來。”我也不記得當時回答了什麼,隻知道那種被人關心嗬護的感覺很溫暖。
我不敢想當時外公外婆有多麼辛苦,在淩晨的夜裏抱著我四處尋醫,但我知道我挺過來了是對他們最好的回報。
花開花落自有時,我想我就是像雛菊般看起來弱不禁風,其實有極其旺盛的生命力吧。
病好後的我又恢複了活力,天天跟外公搶遙控器看動畫片,我的外公跟我沒有絲毫血緣關係,卻是對我極好極好的人,一直無聲的嗬護著我長大。母親在我病好後也沒再見過她了,我不懂也不在乎。
後來的好幾年我的身體玩笑似的總會有幾次發燒感冒都在夜裏。但外公外婆把我放在三輪車箱裏,給我蓋好被子捂得嚴實的,沒有一次耽誤治療。
我漸漸長大了,小時候去醫院太多次了,因為不想打針,有次我發燒了,拖了很久死活不願意去醫院。從來舍不得罵我的外公外婆急的打我,而後我並不覺得有什麼情緒,因為知道是自己錯了讓他們擔心了。
上小學之後我是我小姨的跟屁蟲,我一年級她六年級。每天不管小姨去哪裏我都會跟著,我們一起上下學,她去哪裏玩也都會帶著我。我小姨從小開始學習中國舞,跳舞極其有天賦。後來機緣巧合下,去接觸了拉丁舞。
我每次都跟著外婆一起看小姨去上課,記得有次她的舞蹈老師發了好大的火,老師講的一個動作她們一直不會。我就看了眼,在後麵偷摸比劃起來,覺得很是簡單啊,於是後來我也被送到舞蹈課堂上,開啟了我的舞蹈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