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的大門被巨大的衝擊力頂開,蜂蛹而入的特警黑壓壓遮住了投進門的陽光,與此同時,子彈傾瀉而出,轉瞬間,桌旁數個臉上寫滿驚恐的毒販栽倒下去。
鍾直歪過頭對著旁邊的林誌道:“又是一次輕鬆的任務啊。”
“別掉以輕心。”
特警繼續向前推進,僥幸存活的毒販一邊抓起土製的槍械還擊著,一邊尋找掩體,子彈撞在防爆盾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倉庫側邊一個小門打開,一個壯實的外國人探出腦袋,一同探出的是一把左輪手槍。鍾直微微調轉槍口,沒有絲毫猶豫,開槍射擊,M4的子彈正中握槍的手,瞬間血肉模糊,伴隨著一聲慘叫。
身後的指揮官派了四員特警向著小房間移動,其餘特警則提供火力掩護,壓製剩餘的毒販。鍾直槍口所指之處,血肉飛濺,他的點射一直都出奇的準。
忽然,在槍聲混雜之餘,鍾直似乎聽到上方有腳踏金屬之聲,急忙抬頭,這才發現這個倉庫竟然在頂層還有金屬走廊,正有兩個人快速朝他們這邊衝來,其中一人手中握著兩個燃燒瓶。
來不及喊了,鍾直抬槍就射,而上方兩人手中的投擲物也先後扔出,越過防爆盾牌,落在特警人群中。
一聲巨響,鍾直側身飛出撞在旁邊的鐵架子上,瓶瓶罐罐落了一地,其餘特警也難以保持陣型,舉盾的特警勉強支撐著。然而,燃燒瓶也同時發揮出它的威力,瞬間火焰彌漫,鍾直連忙起身躲避火焰,不忘回身開槍壓製毒販,跑到遠處一個櫃子側邊站定,再看火中的隊友,已經回過神來,各自撲打著身上的火焰,但是有一個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另一個人正捂著胸口,抬起另一隻手費力地朝著鍾直這邊伸來,那正是林誌。
林誌被先爆開的手榴彈擊中,而後又在火海的中央,火焰的灼燒讓他疼痛萬分,可是他連叫喊的力氣都使不上來,看著鍾直伸出左手,似乎鍾直能立刻穿過槍林彈雨來搭救他。
鍾直此刻真要這麼做,可是剛一邁開腿,兩顆子彈立刻到來,深深嵌入櫃子中,鍾直隻好先還擊,但是一個毒販倒下,並不能緩解壓力,反而讓更多的子彈呼嘯而至。其他的特警也無暇顧及毒販,正在互相攙扶著離開火焰。
戰鬥間,林誌已經躺倒在火焰中,隻能勉強抬起腦袋不被火焰燒著,旁邊一員特警衝過來搭救,立刻被飛來的子彈射倒。
“啊!”鍾直嘶吼著,不再瞄準,而是對著前方瘋狂地傾瀉子彈,直到打空了彈夾,憤怒地把M4投擲出去,反向而來的是一顆子彈撞在鍾直的防彈衣上,將鍾直打翻在地。其他的特警終於重新結好陣型,予以還擊,對麵的毒販見大勢已去,終於扔了槍械 ,束手就擒。小房間內四員特警也抓住了毒販頭子,將他帶了出來。
鍾直呆呆地站起來,看著眾人互相攙扶著離開,又有身著西裝的人影從倉庫外進入接管俘虜,收拾和毒品相關的證物。這些在他的眼前變成了來回穿梭的黑影,隻有林誌的屍體,在漸漸熄滅的火焰中,一動不動地,像雕塑。
“我想知道為什麼你們沒有做好準備工作,連倉庫的構造都沒有了解清楚,就讓我們的特工和警員直接衝進去?你知不知道,這次犧牲的三個都是特工!”張韜站在桌後,質問著前麵行動小組的負責人。
張韜是赤安局局長,赤安局是赤國最大的安保機構,它甚至將赤國原本所擁有的警察係統也納入名下,歸其管理,在赤國的國都赤城也設立了總部,占地與總統府不相上下,而它的特工團隊,也逐漸取代了特種部隊,能執行許多難度係數極高的任務。
“算了,後麵再說,時間差不多了,趕快去發布會,回來再跟你算賬。”張韜說道。
“赤安局今日又突擊一個販毒組織,抓獲十名毒販以及毒梟周亢,擊斃八人。這是赤安局在兩個月內進行的第四次行動。在本次行動中,三名警員犧牲,他們的名字是:林……”
鍾直及時地關掉電視,避免再次聽到那個名字。看了看窗外,天色已黑。他拿上一杯水,穿過赤安局長長的回廊,走到監禁區,對著守衛點了點頭,守衛給出了鑰匙,轉身離開。
鍾直來到牢房門前,打開門,裏麵幾個毒販紛紛抬起頭,充滿了疑惑。
“周亢是哪個?”鍾直問道。
一個瘦小的身影緩緩挪了出來,跟著鍾直來到牢房外,鍾直關上了鐵門,揪住周亢的衣領惡狠狠問道:“你已經害死了我兩個朋友,可是局裏那群人坐在辦公室裏打著牌,把你關進監獄裏兩天就放出來了,我覺得不公平!血債必須血償!”
“啊?等等……等,我們不是說好的嗎?這怎麼……誒,這是交易……”
“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誒等等,交易是要講信用的……喂……”
帶著怒意的拳頭已經砸在周亢的臉上。
“救……救命啊!”
又是一拳,鼻血已經流進周亢的嘴巴裏,也沾在拳頭上。
又是一拳,周亢雙腿一軟,矮了下去,鍾直順勢將他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