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聽到“哐哐”的聲響，吃力地把眼睛撐開一條縫，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光線，發現自己好像躺在廚房裏。項洋在灶台前切著東西，我想站起身來，卻發現沒有那個力氣。窸窸窣窣，他拿起了保鮮袋抖開，把切好的東西一塊塊裝了進去。
“爸爸，你在幹嗎？”思思好像被吵醒了，在廚房門口揉著惺忪的睡眼問道。
項洋被女兒的聲音嚇到，一個飛身過來，捂住了思思的口鼻，雖然光線很暗，但能看清他渾身是血。盡管我的腦子不停地大叫著，你幹什麼，住手，我的嘴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思思也掙紮著發不出聲音。
思思慢慢停止了掙紮，項洋喘著粗氣鬆開了手。他眼神空洞地望向了我，走過來抓著我的頭發，很輕鬆地把我給拎了起來。我的視角向下，卻看不見我的身體和四肢。
我……我已經死了？
他拎著我的頭，走過灶台。這時灶台上的手機響起了消息提醒。
“xxAPP祝您生日快樂。”2022年6月6日，0點……屏幕還有一攤鮮血……然後我的頭被他塞進了冰箱。冰箱的門關上，世界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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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吸一口涼氣睜開了眼睛，心髒非常用力地跳著，我一邊撫著胸口，一邊深呼吸想讓心髒平靜一些，然後從床頭櫃上抓起手機，看了看時間——2022年6月1日，5:58，還有兩分鍾鬧鍾就要響了。
等等，我突然感覺這個時間，這些動作都很熟悉，好像並不是第一次經曆，就連剛剛那個夢……好像都夢見過很多次了。
我扭頭看向邊上的項洋，睡得像豬一樣……當初怎麼會嫁給這麼個男人，要是有機會重來，我一定不會選他，當初唯一迷戀的那點姿色，現在蕩然無存。
“鈴鈴鈴！鈴鈴鈴！”我趕忙把鬧鍾關了。“嗯……”項洋發出了像豬一樣的哼唧聲，然後突然大吼，“啊！！！我說過多少次了，讓你把鬧鍾鈴聲換了！每天早上要給人嚇出心髒病啊？！”
“這個鬧鍾是新設置的，忘記改了。”我翻了個白眼，邊說邊走向衛生間。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摸了摸臉上的淤青，今天兒子的幼兒園有文藝彙演，要家長一起去，所以新定了個早一點的鬧鍾，多費些時間遮遮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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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兒園裏，隻有兩種家長，寶貝正在表演的家長拿著手機拍攝，寶貝沒在表演的家長拿著手機把玩。趁著項龍龍還沒上台，我發微信跟郝梅講述了我昨晚的噩夢。
“呸呸呸！夢都是反的。他這種慫包也就敢喝醉酒打女人，真要殺人，他不敢吧……”
“我感覺我不止一次夢到了同樣的夢，而且就連今天的每一件事，我都感覺好熟悉。”
“你不會是想說你跟電視裏一樣，進入循環了吧？”
“你相信會有這種事嗎？”
“那你印象裏這幾天還會發生什麼嗎？如果說中了，那可能就是了。”
“文藝彙演結束以後，我帶孩子們去吃肯德基，但龍龍說想吃牛排。這種事情算嗎？”
“也可以吧，要是他真這麼說，那可能就是真的了。”
“那要是真的怎麼辦啊？
“算了，先不說了，我們家龍龍要上台了。”
我拍視頻的時候，郝梅又發來一條消息：“對了，你看彩票號碼了嗎？”
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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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兒園的文藝彙演結束，小學今天下午也放假。我牽著龍龍，接上思思一起去了商場。
“媽媽，我們吃什麼？”思思問到。
“吃肯德基兒童套餐好不好？”我笑著說。
“我們班王梓軒說他和他媽媽今天要去吃牛排，媽媽我也想吃牛排。”
笑容從我的臉上消失，又馬上回到我的臉上：“那你們等一下啊，媽媽看一下網上推薦哪家牛排好吃。”
“完蛋完蛋，他真的說要吃牛排。”我趕緊給郝梅發了消息。
“那你印象裏吃了什麼？”
“肯德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