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奕的母親,欣康長公主改嫁到趙府後和趙懷玉的感情並不好。趙懷玉娶長公主是不敢抗旨,何況長公主比自己大了七歲,有了個五歲的義子趙奕喜當爹。二婚更是有辱自己的名節,雖然娶公主後官至正四品,但也隻是個閑職。趙懷玉覺得自己空有滿腹經綸,無法施展抱負,更是被同期好友嘲笑吃軟飯。
公主並沒有想著討好新夫君,還是依舊我行我素和自己的小廝私下打情罵俏。對趙奕並不關心,趙奕被乳娘帶著一直到九歲。一天閑得無聊的長公主親自來鬆立院看望自己的兒子,發現趙奕在書房練字,冬天炭火都沒有,幾個仆人霸占了主子的炭火在偏房烤火吃點心。趙奕的手凍的僵硬,小臉發黃一看就是營養不良。
長公主大發雷霆,杖斃了這幾個蠻橫欺主的下人。遂帶著趙奕入了宮找太後哭訴,太後知道自己的女兒的心性,對欣康安撫了幾句,並仔細看了看趙奕。這是趙奕第一次見太後,妝容莊嚴不失溫雅。太後讓趙奕走近一點仔細看看,稱讚有點先皇的樣子。
當今朝勢在攝政王的治理下逐漸穩定,但是對新設帝君閉口不談都很有默契。提過的要麼被貶要麼失蹤,公主對朝中權力並沒有參與但是知道其實的利害。嚇得立馬跪下對太後說是自己的過失沒有將弈兒撫養好,太後說儲君人選自是要親自撫養,當朝有過公主子嗣為儲君人選的先例。趙家聽到風聲後讓趙懷玉跪在宮門前負荊請罪,太後降旨讓長公主與趙懷玉好好相處,盡早誕下趙家子孫。
趙奕入宮後住在太後最近的院中,每天喝著太醫安排的調理身體的藥。身體逐漸有了一股藥香,太後對趙奕的功課完成程度並沒有多關心。隻是每半個月會入太後殿中小坐,每次都會入睡小會兒。手臂上會出現刀痕,趙奕不敢多言。
太後淩厲的眼神無形之中是一股威壓,和太後的靠近自是知道一些鮮為人知的秘密。太後私下的常服繡有帝君象征的凰圖騰,太後私下和近幾年傳言中仙人般的方士走得很近。但是剛剛年滿十歲的趙奕不敢多言,慢慢的一段時間流逝。之前是先帝剛剛登基,忙於穩權沒有誕下子嗣。趙奕沒有同齡人結伴養成了沉默寡言,冷清古怪的性格。
趙奕隻有每日宮禁時,宮人睡去自己悄悄夜起翻窗去旁院的小園。這個院子是帝後住的,但是現在沒有皇後自是無人在園中值夜。趙奕隻有在這個時間是放鬆的,此時月亮從雲層中慢慢暈開。旁邊有個小水塘,之前欣康叮囑趙奕宮中生存不能靠近水。宮深水更深,何況這處皇宮已是三朝皇宮。
趙奕翻風物誌也知道前三朝之前這裏也是遠古大族的祠堂,那個時候流行生人祭祀。突然不好想法在趙奕小小的腦袋裏展開,想著趕緊跑回殿內的床上。突然似乎被什麼東西絆倒了,東邊還傳來細小的笑聲,讓趙奕毛骨悚然。院內東側有棵梓樹,需要幾人才能抱住。想必已有幾百年歲,趙奕覺得髒東西必然是藏於樹後的。
摸著一節小樹枝站了起來與其對峙,渾身發抖的樣子引得黑暗中嗤笑起來。伴著月色突然靠近的小女孩對著趙奕的臉做了齜牙咧嘴的鬼臉,小女孩長得唇齒膚白,披肩的長發在月色下仿佛能接下星河,穿著宮人縮小版的衣服,樣貌十分討喜,趙奕嚇得往後退了兩步,又立馬整衣假裝嚴肅。
趙奕好奇詢問小女孩從哪兒來,是不是迷了路。小女孩伸手摸了摸趙奕的臉,然後指了指旁邊的大梓樹。原地又化為樹藤,趙奕捂著自己的臉覺得萬分神奇。但這幾年方士世間盛行,鬼神怪誌真真假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