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覺得暢快之餘,她又有些微弱的害怕。
“別愣著,開車去醫院。”
程輕舟抓起紙巾,擦了擦,臉上都沒表現半點吃疼的神色。
“救你?你死了才好。”
看到陸清讓在笑,程輕舟加重音量:“你最好冷靜理智點,出軌是小事,你打人也是小事,我要是出事,陸家吃不了兜著走。”
程江子嗣多,但程輕舟是他老來得子。
或許是人越老,對待子女的關愛越深沉,程江拿他當掌中寶。
哪怕當初整個程家沒一人喜歡她陸清讓。
程輕舟一句“勞資樂意”,竟沒人敢反對半句。
程輕舟看上她,是她長得漂亮,漂亮過陸清離。
他這人生來就混,愛江山,更愛美人。
陸清讓的臉忽地就笑不動了。
眼下就算是算賬,也不是時候,於公於私,她都不希望程輕舟真出事,撿起衣服套好,強忍身體的不適,爬進駕駛座去開車。
就近找了家大醫院。
程輕舟包紮傷口,陸清讓去隔壁掛了個科:婦科。
她跟他夫妻生活向來都和諧默契,這是頭一次傷著。
急診檢查結果是輕度。
醫生見慣也不怪,提醒了句:“年輕人別不拿身體當回事,拿點藥回去好好養幾天,沒什麼大問題,平時盡量控製點。”
她前腳出婦科。
程輕舟那邊也剛好,後腳出包紮室。
兩人的心態也都平穩到一個平行線上。
程輕舟清俊斯文的麵龐,增添三分傷殘的淒美感,一雙微斂的桃花眼,滲滿了漫不經心。
“回東山苑。”
“我回芳華裏。”
兩人異口異聲。
東山苑是婚房,芳華裏是她婚前以個人名義全款買下的小公寓。
從警局出來到醫院兩個小時,足夠陸清讓冷靜,她的心是完整的,情緒也隻剩下一片寡淡,別人老公出軌,哭天搶地。
她一滴眼淚都沒落:“我先送你回東山苑。”
陸清讓走在前頭。
程敬舟亦步亦趨,不緊不慢的跟著。
偶有幾次,他高挑的身影將她整個籠住。
“說說吧!怎麼知道的?”
夜色清冷,撩撥得程輕舟嗓音出奇的慵懶不羈。
打響車,開出去。
新提的保時捷,操縱手感特別好。
她喉嚨翻滾,陸清讓平靜的說:“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非,你平時玩得這麼開,居然喜歡這種小白花,還真是跌破眼鏡。”
進屋打人時,她都險些以為找錯了地方。
周稚寧左看右看,都不像是程輕舟喜歡的女人。
他喜歡那種養眼驚豔的。
程輕舟雙目沉闔,後頸仰靠,麵孔微揚,暖黃色的路燈照映在他身上,臉廓分明,五官深邃立體如精雕細琢。
他是那種斯文與野性結合的氣質。
兩者又不衝突,這種長相在娛樂圈都少見。
“是駱商告訴你的吧,她怎麼跟你說的?”
程輕舟吐聲特別的輕沉。
一瞬間,像是掀開了陸清讓的心。
程輕舟真的聰明。
她的秘密無處遁形。
“是。”
駱商在商大實習任教,恰好周稚寧是她班上的學生。
陸清讓眨眼,隨後努力睜著:“她把你們是怎麼認識,又是怎麼勾搭上床,用什麼姿勢,一五一十跟駱商交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