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日上課之後,翁同龢由於受到驚嚇過度,臥病不起,經太醫望聞問切核珍,甚是奇怪,查無病源。於是得到慈禧的首肯,在皇宮一級太醫禦醫張璐主持下再三會診,才確診為天花。主要是翁大人接觸天花病毒攜帶者,加上驚嚇過度,抵抗力急劇下降於是攀上此病。該病甚為奇怪,一旦患病,無法醫治,生死由命。遙想當年聖祖年幼患此病,幸虧蘇麻喇苦精心照料得以僥幸逃脫,日後卻因禍得福選上太子,因為每個人一生隻會患此病一次即產生免疫力,今生再無可能患此病,而其餘皇子卻無此福分。
言畢,張璐對翁同龢管家劉能說,其一,你一定要做好隔離;其二,盡量滿足翁大人所有願望(除了外出);其三,不可告知大人真相,這樣會摧毀大人生存意誌。劉能一一應和。
張璐急匆匆地奔向慈禧住所麗景軒告知詳情。
李蓮英直奔夏府,趾高氣揚地頒發懿旨,“奉天承運,皇太後詔曰,夏太傅因博學多才,博古通今……,今兒帝師一職由爾全權負責,盡力以付,愛新覺羅·載湉成千古明君,指日可待。”
言畢,夏同善夥同家丁從跪態不約而同地站立起來,齊聲高呼,“謝主隆恩,太後千歲千千歲。”
夏同善對於莫名的擢升感覺到異常恐懼,心想,滿清第二大才子翁同龢不論其才華、地位均在敝人之上,何也?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弱弱的輕聲問道,“公公,為何如此這般?”
“爾等盡管享歡矣。”李蓮英飛揚跋扈般提高嗓門,“不該知道,最好不知比知曉好。”
“公公,說得極是。”夏同善用眼神瞧瞧了管家宋再興。
“公公,請笑納。”宋再興說著往公公手裏塞了一大坨黃金,其色彩刺透了所有奴才,包括在廂房門縫窺伺的夏遷雲。
“這怎麼好意思呢?”李蓮英一邊後退幾步,而令一隻手卻拚命往前伸拿,說到,“沒錯,皇上本是你們兩個輔導的,須不知那天光緒帶去的侍讀雅閣身患天花未嚐被人發覺,一起上了幾個時辰的學。”
“啊,天花。”同善吃驚了後退幾步,原來翁大人感染天花,那這回不是把我往火坑推,心想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自古聖人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瞧,沒那麼嚴重,天子乃真龍也,雅閣已被老佛爺召回調養去了。”李蓮英說到,“這回你可是平步青雲啦。”
夏遷雲心想天花多麼小的事,竟然打老虎般的攻勢。不過夏大人大禍臨頭了,因為夏大人在光緒五年會魂歸故裏,到那時光緒才九歲,接下來可以治個生不教,師之過。況且,老佛爺那專橫跋扈氣勢借機打擊帝黨分子,肯定不會饒過夏府,說著說著,不免憂傷中不敢往下想……
“承蒙公公厚愛,不甚感激。”夏同善雲。
“走先了,”李蓮英往外走去,“往後,看夏大人好好表現。”
“是,是,”夏同善,“送客!”
夏同善此刻還不知深入虎穴,已陷險情。走到廂房與遷雲兄請教洋玩意兒,他心裏也明白中西結合式教學模式,才能讓這幫學生服服帖帖。
“遷雲兄,接下來你先授課於我,我在授予天子。”同善虛懷若穀地說道。
“大人,好說好說。”遷雲心想畢竟大人對我有知遇之恩,先不論是否同根,況且熱情款待數日,冒著窩藏異族罪的風險,拚死相救。隻是現在不便說而已。
如此甚好,這樣同善邊學邊教,深得幾個頑劣學生的喜歡,特別是光緒更是做夢都在喊,“夏師傅,夏師傅,學”。
轉瞬間春去秋來,五年過去了,年末,夏同善果真病重,此劫難逃啊。夏遷雲知會曆史正是該年大人魂歸塵土,盡管想改寫曆史,卻回天乏術。
臥床不起的夏同善年僅49歲,可謂正值壯年,悲催啊!黃昏時分,洛陽未落,遷雲被招呼過去,“吾將不久人世,爾往後可好自為之。走後,管家會給一筆錢你去浪跡江湖,不要留在京城是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