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彬是單位的中層幹部,十二三年前考公進來就一直沒動過窩。在一個綜合部門一幹就是十幾年,所學的專業也是絲毫沒有用處。當初她的父母覺得女孩子家就要個穩定的職業,在她大學畢業在一家民營企業工作兩年後,父母堅持讓她考取了公務員,不管女兒是否喜歡,也不管女兒是否所學非用,完全用老一輩的自認為是最優的選擇強加給了女兒。單彬在工作了幾年,特別是結婚生了兒子後也就默認了這種生活,每天忙忙碌碌,完成著各種瑣碎、繁雜、無味的工作,應付著各種的檢查和 會議。
新局長的上任,才似乎打破了單彬每天的渾渾噩噩。新領導是個敬業且積極的人,經常督促幹部們學習,要求年輕一點的必須考過司法考試。年長一點的雖不做考試的硬性要求,但也經常會在大會上向所有人提各種問題,在這種氛圍中,全單位就形成了濃厚的學習風氣。單彬剛好三十五六歲,又是綜合部門的負責人,領導自然而然就先把希望寄托在她和另外幾個和她情況差不多的同事身上。單彬開始也是排斥的,認為學了有什麼用啊,工作的內容和司考一點都不搭界兒,多數時候總是應付說是在學。過不了多久,盡然開始網購了很多書,做了認真的複習計劃,除開上班和偶爾管管孩子外,全身心的投入到學習之中。
單彬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時,住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小城市的工廠家屬院裏。一個細細瘦瘦高高的黃頭發女孩兒,每天行色匆匆的在院子裏孤單的走來走去。開始單彬還跟著父母生活,在她四五歲的時候,因為廠子效益不好,門衛的收入更低,而單彬的母親又是農村嫁過來的,沒有工作,兩口子一商量就去南方打工去了,家裏隻剩下單彬和奶奶一起生活。
奶奶對單彬很好,可單彬還是孤單的,她沒有朋友,每天一個人低著頭,穿著並不算幹淨的衣服上學下學。每逢夏日夜晚,廠子家屬院的孩子們寫完作業後都出來撒歡兒的時候,總是看不到單彬身影的。她偶爾也會站在自己一樓肮髒的院子裏,手裏拿著幾個被她摩挲的光滑的小石子,透過院牆的樓花看著院子裏那熱鬧的人群,羨慕的眼光也會停留許久。更多的時候是抬頭看過以後,就落寞的低了頭進了自己的小房間,拿起書來也不知看了什麼。
高中畢業的那一年春天,單彬的父母終於回來了,因為單彬的奶奶過世了。單彬在高考時還是受到了一些影響,本來她打算要考到北京去,離世的奶奶和重新歸來卻很陌生的父母還是讓她無法正常發揮。單彬考上了省城一所很好的大學,所學的專業也是稀裏糊塗的選擇。當單彬每天數著入學前的日子覺得都快熬不住的時候,終於開學了,她早早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在學校通知開學的第一時間匆匆趕往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