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深夜，幾個人勾肩搭背走進了網吧。
喧囂的街道，嘈雜的包間，煙霧繚繞，又被門口的風吹到前台處，幾個人推推嚷嚷的喊人。
周霽明抬頭問：“幾位？”
“五個，包間還有沒有？”
“樓上還有位置，上樓右轉第二個包間，有事可以喊二樓的服務員。”
周霽明時不時低頭，為首的那個人看了一眼他，非常震驚道：“你在寫試卷？”
“今年高考，沒事的話幾位可以先上去包間了。”
幾人都給他比了個大拇指，然後上樓去了。
周霽明寫完最後一張試卷，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淩晨一點。
外麵是燒烤攤和酒吧，網吧這裏還算是最安靜的地方了。
周霽明閉著眼，躺在椅子上養神。
“我的唇吻不到我愛的人……”
桌上的手機鈴聲響起，周霽明皺眉。
“喂？”
“老文，誒不對，你是誰？”對麵的人聲音突然變得警惕，像是捕食者麵對其他野獸一樣發出的嘶吼，周霽明聽出了一絲威脅的意味。
“我是他的店員，他上廁所去了。”
“哦，那你一會兒把手機給他。”
對麵的人隨即掛了。周霽明放下文侯的手機，又閉上眼，腦海裏天旋地轉，疲憊感湧上來，他就這麼睡著了。
中年大叔模樣的文侯搓著手回到前台，拿紙巾擦擦手，看見周霽明閉著眼，伸手在他麵前揮了揮，眼瞅著沒反應，他自討沒趣。
他揣上手機走出網吧門，拐彎去了旁邊的燒烤攤。
周霽明沒睡多久，眼皮緊皺，像是做了噩夢，很快就睜開眼睛。
“又是那個夢……”
夢中星空的背景下，一顆藍色流星在他眼前閃過，隨即就是一顆紅色流星直直撞向夢裏他所在的位置，最後剩下鋪天蓋地的黑暗。
等到夢裏的他全身發冷時，他的意識就會醒來，身體和夢境一般，發冷僵硬。
重複太久，最開始紅色流星撞來他就會驚醒，現在就好像適應了一般，一次比一次延遲一點時間。
周霽明想，要是在夢裏一直冰冷到失去心跳會怎麼樣？
他搖搖頭，把想法拋開，他把注意力轉移到桌上，打開了電腦。
文侯的手機沒在，他幹嘛去了？
正想著，他抬頭看，文侯剛好提著兩袋烤串進來了。
“喲，醒了？你小子上班時間摸魚還是要不得啊。”文侯笑道，把一袋烤串遞給他。
“剛才有人給你打電話了。”周霽明不客氣的吃著烤串，想著要是有啤酒就更好了。
文侯這才拿出手機翻找通話記錄。
原路撥號回去，文侯順手把烤串放在前台桌上，摸出煙和打火機。
眼見著他出去了，周霽明從他的袋子裏拿了兩根烤串。
文侯打電話一時半會回不來了，也不知道這人哪來那麼多事，網吧老板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副業嗎？
周霽明吃飽喝足，去飲水機處接了一杯水，鄰座的電腦開著，但是沒人，周霽明皺著眉頭過來守著電腦，過了好一會兒一個女孩子回來了。
居然還是同班同學？
趙青雨小富婆？你在這裏上網我怎麼不知道？
周霽明看到對麵那女孩做賊一樣把手機藏在背後，才給他打招呼。
“好巧啊，阿明你也在上網？”
“我跟你說過我在網吧兼職。”
“啊？啊，原來是這樣，好巧啊。”
富婆果然是富婆，貴人多忘事，明顯自己打擾到人家了，周霽明禮貌點點頭，端著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