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黎回了a市，與李夏唯一的交流也隻是朋友圈點點讚，或者是偶爾的：“模擬考考的怎麼樣？” “準備校考嗎？”等係列的話。
李夏聽著煩，後麵的也就沒再回過。
聯考悄然將至，這場盛大的夢，也落下帷幕。
“聯考倒計時七天！”汪陽喊著。
“所謂聯考就是千軍萬馬走鋼絲，你們一定要注意！考試的時候別離開你的座位！”絮絮叨叨的千叮嚀萬囑咐著。
七天，一眨眼的事。
考試當天，人山人海，李夏也回了a市考試。
“考試加油。”王黎用私人號發送這條隻有她能收到的信息。
“嗯。”
“你怎麼去考場？”
“打車。”
王黎突然想到他聯考那年，有的學生是在本地的畫室，有的學生是父母來接，他記得他聯考完那天，考場門口花團錦簇，沒一束花是屬於他的。
即便最後的成績很好，悲傷的情緒也並沒有隨之溜走。
李夏考了一天，筋疲力盡，背著畫包，顏料盒走出考場大門，剛要叫車，手裏的顏料盒就被人拿走。
“你怎麼來了？”
“路過。”
“路過帶花？”李夏毫不留情的戳破他。
“撿的，不要我可扔了。”王黎說著把花塞到了李夏懷裏。
“要要要！”仿佛一天的疲憊煙消雲散。
上了車，又是一片寂靜。
“老師，你怎麼不問問我考的怎麼樣？”
“因為相信你能考好。”
一字一句的正戳李夏心弦。
“老師吃飯了嗎？我請客就當是為了報答你來接我。”李夏戳了戳正在開車的王黎。
“你定吧。”
“那就火鍋！”
“就這麼愛吃火鍋？”王黎說著輕笑並從後視鏡中看著李夏，很紮眼的眼神，字字句句像是在說：我想了解你。
“嗯。”李夏點了點頭。
“我也愛吃火鍋。”
李夏自然沒聽懂王黎的畫外音，自顧自的玩著手機。
叮的一聲，是顧煜的。
“考得怎麼樣，出來吃火鍋？”
“考的還行，過兩天再吃吧，今天跟家裏人來聚餐。”
顧煜摸了摸手裏的花，在考場前徘徊了好久，最後轉身回了家。
隻怪命運捉弄人，因為喜歡這件事，不分先來後到。
王黎瞥了一眼她：“笑這麼開心？”
“天生愛笑。”李夏無語。
第二天考速寫，王黎早早就到李夏家樓下等著，讓人猝不及防。
“一條龍服務咱畫室還包給外地學生接送？”
“不是咱畫室包的。”
良久，王黎開口：“一會考速寫？”
“嗯。”
“好好考，考好了有獎勵。”
“什麼獎勵？”李夏興奮的看著王黎巴不得現在就考完。
“秘密。”王黎說的時候又看了一眼她，好像很篤定的在說你一定會喜歡。
速寫早早畫完，剩下的15分鍾裏，李夏望向窗外，腦海裏不斷浮現出那些自己一個人淩晨還在畫室靠著咖啡命的那些日子。
剛出考場，果然不出所料，王黎就站在那。
正好下了雪，他倚在車門前，棕色的大衣跟他很搭，直勾勾的看著李夏，手裏還拿著什麼東西。
李夏小跑過去。
麵前的十七歲女孩，頭發散在胸前，跑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播放青春主題曲，肆意的，正在綻放的，一步一步踩在王黎的心弦上。
絕對是瘋了，他想。
“我的獎勵嗎？”李夏指了指他手裏的東西。
“嗯。”王黎說著遞給了她。
李夏接過，包裝很精美，價格應該不匪。
是銀手鐲。
“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它跟你很配，而且沒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