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朗星稀,微風漫卷。
此處乃一片一望無邊的樹林,樹木參天,形狀各異。月光洋洋灑灑從樹枝的縫隙中穿出,再懶懶地躺在草地上打滾,形成一幅幽美靜謐的油畫。
而此時厚厚懶懶的綠草地上,突兀的躺著一個人,他穿著一身黑色的便裝,身旁平穩的放著一個古箏袋。
淡淡的光斑輕灑在他的臉上,為他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暈,顯出那好像在畫中、夢裏的俊逸臉龐。
少年的呼吸平穩,卻眉頭緊皺。看樣子應該是昏迷過去,卻並無大礙。
而在這靜謐的森林、美麗的油畫裏,似乎並不排斥這突然而來的訪客。依舊悄愴幽邃,靜謐安逸。隻有這少年平穩規律的呼吸聲在油畫裏飛揚、旋轉。
良久,良久。直到那少年的手指悄悄的動了一下,這幅畫才猶如開啟了某些開關似的,隨著少年越來越大幅度的動作,隨著他緩緩睜開的眼睛,悄悄的運轉了起來……
神秘美麗的森林似乎鮮活了過來……
“額……這裏是哪裏,我怎麼會暈倒了?”毅楓揉著自己發昏的腦袋,環顧著四周,自言自語地說道。
他想要回想一下仿佛是上一秒發生的事情,腦袋裏卻一片空白。
直到他看到身旁的古箏後,才猛地想起,“對了,我不是應該在藝術館的停車場等媽媽的嗎?怎麼會……”他頓了頓,細心的觀察起四周的情況,而在發現他此時正處在一片美麗的森林中時,不禁高興得驚呼出聲,隻是興奮的心情隻持續了一下,就戛然而止,
“媽媽此時應該找不到我了吧,她會很著急的,會報警嗎?”
“好像手機也丟了。”少年摸摸空蕩蕩的口袋,歎道。
然而年僅十五歲的他在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後,卻並沒有顯出任何慌亂的表情,在認定了不僅短時間內聯係不上家人,而且這兒也不是首都的事實後,就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理,背起早已習慣了重量的古箏袋,朝認定了的方向走去。沉默的他不知心裏想著什麼,但有些與生俱來本能卻已經開始悄悄地蘇醒了吧。
一條通幽的林中小道,皎潔的如水之月,前行的年輕卻無懼的少年。
啊,又是一幅真實的畫。
毅楓踩著林間落葉,深一腳,淺一腳。然後又看著自己腳印,開心的笑了出來。
這才是自然啊,這才有趣啊。
心裏雖想著心事,步伐卻不見緩慢,一路前行,一路欣賞,直到經過一處灌木叢時,才被幾叢奇怪的植被吸引了的目光。
停下歡快的腳步,毅楓走到了那幾叢比他還高的植物前仔細觀察起來。
在他麵前,總共有三株奇花異草,乍看之下,猶如放大了數倍的牽牛花,但仔細端詳下,又覺得有所不同,眼前三株根係粗大,而且柔軟富有韌性,而花瓣總共有六片,皆是朝著天空合攏著,像是在等待著什麼,花香獨特,有一種淡淡的甜味。甚是奇妙。
這等模樣,不禁讓毅楓想到了一種傳說中的植被——食人花。
年輕人的好奇心總是最強的,碰到沒見過的新事物,總是會想要研究透徹,而這種心理有時可以助使他們成長,增漲見識,而有時好奇心卻會帶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