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沒想到薑家大小姐居然是廢靈根，連煉氣期都不是？”
“不僅身子弱，還是個瞎子，這麼看來，還是個廢物？”
“嘖嘖，再看看薑家二小姐，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築基中期了，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此時被圍繞著的女子，一襲鵝黃色輕紗長裙，墨發輕挽，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掛著淡淡的笑意，柳眉如山，長睫微顫，緋紅的唇瓣如同鮮豔欲滴的花瓣一般。
“多謝大家的鼓勵，我姐姐也隻是啟蒙比較晚而已，會好的。”
“哼，嫣兒，你就是太善良了，有這樣的姐姐，對我來說都是恥辱。”
“誒呀，瑩瑩，別說了，我姐姐她很好的......”
恥辱？
誰是恥辱？
她神界第一女劍仙怎麼就是恥辱了呢？
薑且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並不是神界那霧氣縹緲的山，而是一片片模糊的人影。
怎麼回事？
她伸出手摸了摸眼睛，入手則是絲滑的白色綢緞，薑且猛地抬起頭，師父說的是真的？
居然真的讓她下山曆劫了？
如潮水般的記憶湧來，薑且隻覺得太陽穴陣陣跳動，看著自己的人設，她笑了。
薑家大小姐薑且，不僅身子弱，還是個瞎子。
這回不僅是個瞎子，還是個廢物了。
可真是她的親親好師父啊。
等到重回天庭那一刻，如果不將那老頭渾身上下的毛薅光，她不姓薑。
薑雨嫣垂眸看著遠處清瘦的女子，遮住唇角譏諷的笑意，抬起頭的那一瞬間，臉上又恢複了那乖巧嬌軟的模樣。
“好了，今日乃是青雲州三年一次的招生比試，方才已經為你們測試了靈根，所有廢靈根，偽靈根者自動出列。”
薑且耳朵一動，隻聽見周圍嘈雜的腳步聲，一盞茶後，隻有她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右邊的位置。
“噗，隻有薑且一個人是廢靈根啊？”
“真丟人啊。”
“可是覺得她有點可憐呢？”
虛無宗的清月真人望著右邊那瘦弱的女子，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過。
惡心的廢靈根。
這種廢物為何要出生在青雲州？
“好，接下來......”
“清月長老，嫣兒想說一句話。”
此時，薑雨嫣弱弱的聲音響起，清月真人看過去，女孩如小鹿般的眸子堅定無比，想到她是這一次招生唯一的一個築基中期，隻得軟了語氣。
“你有何事？”
“嫣兒自知不能提要求，但姐姐她從小的夢想就是進入虛無宗，雖然姐姐是廢靈根，但曾經不也有廢靈根修煉成單靈根的例子。”
“還請長老，能允許姐姐陪我一起進入虛無宗。”
夢想？
薑且站在那，眉眼清冷，如同月色朦朧般模糊，叫人看不真切。
“這......”
眾人聽了這話，心中滿是感動。
“薑家二小姐，真是太好了，這麼關心她的姐姐。”
“就是啊。”
清月長老眉心緊皺：“這不符合規矩，薑且是廢靈根的人，何況本長老看她的資質，也不像是能修煉的底子，你不要再說了。”
“嗤。”
薑且低聲嗤笑出聲，清月長老看過去，聲音淩厲：“怎麼？你不認同本長老說的話？”
“沒有，不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誰知道，未來的人會是什麼樣子呢？”
“噗哈哈，這話居然是從一個廢物口中說出來的。”
“真是搞笑。”
“好好好，瞧你的口氣，是瞧不上我天衍宗了？”
“從未瞧得起。”
這話一出，眾人都如同看傻子一般看著薑且，莫不是受刺激傷著腦袋了？
薑雨嫣見狀，小臉煞白，緊咬著下唇：“姐姐，你在胡說什麼呢？還不快向大長老道歉？”
“我又沒錯，為何要道歉？”
薑且指尖彈了彈裙擺上的灰塵，帶著病色的小臉蒼白不已，她裹緊了身上的大氅，單薄的身影裹在裏麵，顯得有些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