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葭，你這手藝哪兒學的？”
“自學。”
“我自學一輩子也學不到這個水平。”
“有很清醒的自我認知。”
“能不能鼓勵我一下。”
泠葭想了想，偏過頭，眼軲轆滴溜溜地轉：
“廢物？”
葉空苦笑一聲。一開始認識泠葭的時候，葉空覺得她是一個既有能力又心地善良、獨立、堅韌又懂禮的女孩，但是相處久了以後發現，這家夥的嘴有時也挺毒的。
“對了，泠葭，說起來橙一老師是叫泠葭橙子是嗎？”
“嗯。”
“你叫泠葭檀玉，你媽叫泠葭橙子，你跟你媽姓？”
“嗯。”
“那你爸呢？”
“我媽是九天神女，不需要男人也能自我受孕。所以咯。”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也是神女囉？”
“我不反對這種說法，不過，這會讓我顯得和人類疏遠。”
泠葭一邊說，一邊夾著兩片炒豌豆片到嘴裏，用紙巾擦了擦嘴唇邊的油。
“我不希望人類都用仰望神明的眼神來仰視我，這會讓我覺得不自在，也會有些無趣。和人類相處時，我更喜歡一種平等的態度。所以，請你一定要為我保守這個秘密。”
“我會的。”葉空信誓旦旦。
（這女人太可怕，要是以後她說一些不太離譜的謊，我還真聽不出來。）
“嘛，沒有老爹也好，總比像我這種，父母都掛了的好一些。”葉空作開朗狀。
泠葭忍不住笑：“你是打算安慰我嗎？”
葉空撓撓頭：“說得不太好，意思你懂就行。”
”謝謝，但沒必要，我一點都沒有為那個根本不知道是誰的人感到不開心。不如說，這對我沒有產生任何影響。”
“這樣啊。”
“你呢，殺害你父母凶手的組織找到了嗎？”在一年的相處中，泠葭也了解一些葉空的情況。
“難啊。”葉空歎了口氣。
兩人一邊吃一邊隨意地聊著，飯很快吃了。
泠葭洗了碗，下樓借一家餐館的公用電話，給她母親以前可能去的書店、酒吧、雜誌社打了電話，但都說她母親不在那裏。泠葭隻好回家。
“沒事，說不定阿姨今晚在哪個朋友家睡呢。”葉空讓泠葭寬心。
“還真有可能。”泠葭說，“我倒不擔心她，她以前夜不歸宿也是常態，我隻希望她哪天回家時，不要給我帶個弟弟妹妹回來就好。”
這番話信息量有點大，葉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
“如果你要等你的橙一老師，今晚你就得住我這兒了。如果你覺得在我這兒睡不舒服，葉空少爺也可以去馬路對麵的酒店住。”
泠葭指了指窗戶外，馬路對麵正對著的就是一家賓館。
“什麼話，我睡沙發就行。”
葉空心想你以為我是真來找橙一老師的？當然這也是目的之一，但主要還是想多跟你在一塊兒。
晚上8點，泠葭開始看書，葉空則在客廳的書架旁閑逛。書架上除了橙一自己的書，其他書的名字葉空幾乎都沒聽過。
葉空問泠葭在看什麼，泠葭把封皮舉起來，上麵寫著《經濟學基礎》。
晚上9點，泠葭開始鍛煉。她在地上鋪開一張瑜伽墊，簡單的熱身後，開始做俯臥撐、仰臥起坐、蛙跳、深蹲。
俯臥撐每組50個，仰臥起坐每組100個。葉空眼睛都看直了。
做到第二組仰臥起坐時，葉空說：“要不我幫你按腳吧。”
泠葭盯著自己的腳猶豫片刻，像是想到什麼不好的回憶般，謝絕了。
泠葭一共做了7組，時間花了半個小時多一點。做完後，泠葭微喘著氣，香汗淋漓。她將瑜伽墊收好，休息了會兒，便立刻去洗澡了。
看起來，這樣的鍛煉對泠葭來說習以為常。
葉空聽著浴室的水聲，他一邊暢想，一邊自問，自己能做到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不過，以泠葭在學校的比賽中展現的體力來看，這些鍛煉並不算什麼。
一個長久的疑問再次浮現在葉空心頭：
（作為一個並非異能使的普通少女，就算泠葭每天都進行遠超今天訓練量的鍛煉，真的能練出飛躍人群扣籃的跳躍力，以及一拳把異能傀儡打爆、把身為異能使的同齡男性打飛十米的拳勁嗎？）
葉空至今依舊不能完全相信。他覺得泠葭的身上，一定還有沒告訴自己的秘密。
8分鍾後，泠葭走出浴室。
“又盯著我幹嘛。”
“真的比我洗得快啊！”葉空大叫。
“你以為？”
“不行，你沒吹頭，不算！！”
“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