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小小三間破樓,也配起個銅雀之名,看我砸他下來!”
韋小寶和韋曜兩人紛紛探出頭去,隻見樓下門口站著一個彪形大漢,正順手操起一根碗口粗細,二長多長的門閂,大力朝酒樓上“小銅雀”的牌匾砸去,隻一擊,那鬆木牌匾便是裂紋四現,遙遙欲墜。那壯漢再次大喝一聲,又是一棍砸去,巨響過後,酒樓的牌匾已裂成三塊,散落在門口,四五個店中的夥計上前欲阻攔那壯漢,那漢子嘿嘿冷笑,一個兜身,繞到眾人背後,雙手如提小雞一般抓起兩人,扔在了喂馬的食槽之內,又運腿如飛,將剩下的幾人一一踢進店門,嚇得眾多食客倉惶而逃。
“彰哥哥,夠了,咱們走吧。”
一聲清脆的喊聲在大漢背後想起,韋小寶注目望去,卻是一個身量矮小,藍袍素帶的男孩子站在人群之前,看上去不過十四五歲的光景,卻一臉沉穩剛健之色,神情氣度與年齡全不相符,那大漢看來雖是兄長,卻頗聽這弟弟之言,立即住手,退回一旁,欲和那男孩轉身離開,這當頭,人群中卻有人發了聲喊,
“看,張將軍來了!”
眾人回頭望去,隻見遠遠地一彪人馬如龍而來,塵土飛揚中,一個霹靂般的聲音響起:
“狂徒休走!”
韋小寶遙遙眺望,果然是劉備的三弟張飛帶人親至,轉瞬之間,十多騎人馬已經卷到酒樓門前,領頭的烏錐馬上坐著的便是張三將軍,張飛掃視一下四周,圓睜環眼,望著那個壯漢喝道:
“這牌匾可是你砸的?”
“是便如何!”
壯漢似乎並不買帳。
“好大的膽子,敢在我大哥的地麵上惹是生非,須知道你張爺爺的丈八蛇矛可不是好惹的!”
“哼,一介武夫而已,張狂未免太過!”
那小男孩冷哼一聲,滿臉的不屑之色,樓上的韋小寶心道你小子我看怕是比張飛更加張狂,小家夥看上去機靈,弄不好卻也是個“小小白臉”,十足真金的榆木腦袋,敢在荊州招惹張三爺,待會兒恐怕要糟。豈知張飛不怒反樂,爽朗大笑道:
“好個膽大的娃娃,相必有些來頭,來來來,讓爺爺見識見識你們的手段。”
話未說完,張飛撩袍踩蹬,下得戰馬,幾步走到兩兄弟麵前,那壯漢此時也不敢托大,踏前一步攔在張飛和他弟弟之間,沉聲說道:
“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
“好!”
張飛連對方性命也不問,提拳便揮,直擊壯漢麵門,大漢雙手交錯上格,兩人一下子便實碰實得對了一肘子,隻感覺手臂上隱隱發麻,不禁互相暗暗佩服對方的臂力。
“好本事,再來!”
張飛再次踏步上前,黝黑的臉上竟微微泛出一絲烏光,拳頭上的破空之聲也不似剛才那麼浩蕩,小男孩臉色一變,連忙提醒道:
“彰哥哥,小心這拳頭上有古怪!”
那壯漢本已出拳,聞言右臂迅疾一頓一甩,暴喝一聲,這才再次迎上,轟然響中,雙拳再次相擊,那壯漢畢竟臨時變招,吃了點虧,噔噔噔倒退三步,小男孩臉色一沉,低聲說道:
“彰哥哥,我們走吧!”
張飛一招得手,哈哈大笑,一笑卻惹起了那壯漢的好勇鬥狠之心,不理自己弟弟的呼喚,怪嘯一聲,長身而起,高喝道:
“咱們再來一試!”
這次那壯漢盛怒之下全力發動,張飛也吃了一驚,笑聲未落,身形急退數步,凝神出拳,兩人三次相擊,這次卻是張飛倒退了三步。
“哈哈哈,痛快痛快!”
張飛先是一愣,隨後叉腰仰天大笑,
“這位兄弟真是好本事,咱們不比拳腳,改比喝酒如何?”
那壯漢也是血性漢子,聞言大笑:
“十多天被衝弟弟管著沒有喝酒,嘴裏早就淡出個鳥來,比拳我尚不怕,難道還會怕與你鬥酒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