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陳亦初。” “你好,我叫林以藍。”青澀的少年,被汗水浸透的白色襯衫,背後自由活動的籃球,藍天與白雲搭配的有些美妙,陳亦初看著麵前被風揚起長發的女孩,“我們的名字,有點像。”林以藍沒有聽清楚,而是被身邊的人拉走,匆匆的留下了一個再見。這不是他們第一次的對話。
“以藍以藍,剛剛和你說話的你認識啊?”李溫溫看著林以藍微紅的臉問著。林以藍抬頭,“是在地鐵裏幫我抓小偷的那個人。”“你是說早上那個人嗎?”“恩。”“那魷魚一定認識他。”“為什麼?”“你沒看到他和魷魚家的小月月一起打籃球嗎?”好像,是這樣吧。
魷魚是誰?魷魚是於由,林以藍,李溫溫三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閨蜜。“你一出現那個男生就一直盯著你,我還以為你們認識呢。”林以藍驚奇的抬頭,是嗎?“可是魷魚,你這一直抱著手機要玩到什麼時候?”林以藍適時轉移話題。“啊?你們說什麼?”於由晃了晃手裏的手機,“我在看我們家周周的照片。”周周?林以藍和李溫溫麵麵相覷,忍不住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雞皮疙瘩,“你們...又換稱呼了嗎?”“是啊,周越說越越不好聽。”於由一臉我很無奈的表情。“確實,比起越越,還是周周吧。”
周越一臉壞笑的看著陳亦初,“小初初,你剛剛和以藍在說什麼?我沒見過你主動和女生說話啊。”“對啊亦初,你認識那個女孩啊?”“不認識。”陳亦初擦了擦臉上的汗,“對了,你們,認識?”“我家魷魚的閨蜜,怎麼想認識一下?不過應該是沒有機會,以藍在B市上學。”B市麼?竟那麼遠?陳亦初不留痕跡的皺眉,“回家吧。”
林以藍同樣是坐在地鐵上,目光渙散。
上班的高峰期,地鐵裏人擠人。林以藍猶豫了很久才踏上地鐵,誰料小偷就在身邊。她沒注意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男生,抓著想要下車的男子的手,“拿出來。”“拿什麼?臭小子,給我放手。”“我說,把你從這個女生包裏拿走的東西,拿出來!”林以藍立刻翻著包包發現她的錢包沒了。她皺著眉頭,“把我的錢包還給我。”“叮咚——”地鐵的門再一次關上。小偷見跑不掉,開始惱羞成怒,“你們有什麼證據我偷了錢包?”“證據?我拍了視頻,要不要我發給警察叔叔?”陳亦初麵無表情的看著男人,明明對方是成年男子,但他卻比他高出了許多。“算我倒黴!”眾目睽睽之下,他把錢包拿了出來。眾人丟以摒棄的眼神,“謝謝。”“臭小子,你給我等著。”小偷往別的車廂走去,陳亦初就這樣一直站在她身邊,直到她下車以後。
“以藍,你爸真的決定要續弦了嗎?”李溫溫看著發呆的林以藍。林以藍的神情沒有變化,隻是一個恩,但是心裏,總是有些不舒服的。這次她回來,不走了。早年喪母,父親鄭重的告訴她,他要再婚了。她同意了,隻有一個要求,她要回A市上學。那個女人,是個早年喪夫的女人,還有兩個兒子,比她大,是高三的學生。終於啊,同病相憐的兩個人要走到一起了。
林以藍的出生,踩著母親的命。林夢煙是林禦的命,她為了生下林以藍,不顧自己的身體,最後,孩子生下來了,她撒手人寰了。林禦的天像塌了一樣,他對這個帶走妻子生命的女兒沒有那麼多疼愛,林以藍三歲以前,是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輪流照顧的。四歲的時候,林禦迫於母親的威壓,去b市接回了女兒,他站在院子外,看著女兒跟在林希平、林希安這兩個表哥身後,奶呼呼的喊著,“哥哥,二哥等等!”
“藍藍,真的很像煙兒。”外婆歎息著,“我苦命的女兒啊。”“老太婆,我很多時候看著藍藍,總能在她身上看到小時候的煙兒,總喜歡跟在哥哥姐姐身後,就像這樣。”外公紅著眼,“你說當初她懷藍藍的時候,我要是把她接回來放在自己身邊多好。”“是呀,起碼,我們能多見幾麵。”
林禦看著小小的身影,像夢煙嗎?那張臉分明是縮小版的夢煙呀!
“爸爸!”小以藍先發現了林禦,林禦第一次牽起了她的手,走進院子,走向愛人的父母。
林以藍四歲以後到十歲的日子,多數和爺爺奶奶住在一起,但是,那天,堂哥拿著生殖器,讓林以藍像舔棒棒糖一樣伸出舌頭來,林以藍害怕極了,她一直拒絕,堂哥抓著她的下巴,她的衣服早已經被哥哥脫了,她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惡意。門外突然響起了奶奶的聲音。奶奶敲門叫著:“以藍,爸爸來了,接你回家。”林以藍得到解脫。
“不許告訴奶奶,我是男孩子沒事,你可是沒有爸爸疼的人,如果說了,說不定你爸還要把你扔在這裏喲~”堂哥威脅著。
爸爸不喜歡以藍!林以藍一直都有這種想法,從小,她一直跟著長輩,她感受不了爸爸的愛,隻有當外公外婆說以藍越來越像夢煙的時候,爸爸才會多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