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驚鴻卻在離她十步之外停下,臉色陰沉,因為他不能確定司徒杏現在的狀態是好還是壞。
他在獨孤府做客的期間,親眼看到司徒杏將一包毒草摻在給老劍聖服用的藥裏,隨即卻又一腳踹倒藥爐,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在某一時刻,司徒杏會無法抑製自己突然的邪念,她向慕驚鴻哭訴自己曾犯下的錯誤,她救過許多人,卻也刻意害死許多信任她的人,這並不是什麼秘密。
當慕驚鴻還想細問,但獨孤明月突然出現,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而此時此刻,司徒杏看著他的目光十分的炙熱,不是因為情欲,而是久旱逢甘霖的急切。
她想殺人,慕驚鴻突然生出這種想法,不敢冒然靠近,隻在離她十步遠之處問道:“你的腳受傷了?”
司徒杏緊盯著慕驚鴻,點了點頭:“隻是被扭到了,沒有大礙,你背後的姑娘是獨孤小蓉?”
“不錯,她傷得很重。”
“那你為何不快些過來?”司徒杏倒吸著冷氣,努力掙紮起身朝慕驚鴻挪動,“快讓我看看她的傷勢。”
“你等等。”
慕驚鴻喊住了她,額前的濕發遮住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現在的你,是誰?”
司徒杏沒有停下腳步,一瘸一拐的靠近:“你放心,我現在是清醒的。”
慕驚鴻道:“你如何證明?”
司徒杏道:“你若不信,可以用繩子將我綁住,讓我口頭教你如何為獨孤小蓉診治。”
慕驚鴻看她離自己越來越近,雖於心不忍但也不敢用獨孤小蓉的命做賭注,心頭一橫將背後的獨孤小蓉放下,從腰間抽出一條繩子,真就把司徒杏的雙手困在身後,才放心讓她查看獨孤小蓉的傷勢。
司徒杏隻看了一眼,便搖了搖頭,慕驚鴻大驚:“怎麼,她真的死了麼?”
司徒杏回過頭來看他:“她這幅樣子我什麼也看不到,你將她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慕驚鴻腦袋“嗡”的一下,驚的直接原地蹦起老高:“你在說什麼胡話?我若脫了她的衣服日後還能有命在?”
司徒杏則是一臉認真:“由不得你拖遝,隻從臉色來看她的確已經死了,但我需要看她的傷口判斷她還有沒有救。”
慕驚鴻沒有遲疑,一個手刀切斷束縛司徒杏的繩子,背過身說道:“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司徒杏活動活動手腕,開始仔細診治,當拉開獨孤小蓉的上衣之後饒是見慣血汙的她也忍不住震驚,隻有一道輕輕的劍傷劃破胸口,就讓獨孤小蓉整個身體的顏色都變得像黑炭一樣,用一根手指輕輕點觸就會深深的按進去,並擠壓出黑色的毒血。
司徒杏扭頭對慕驚鴻問道:“你上次從我這裏偷去的杜鵑血還沒有剩下?”
“隻剩下兩顆。”
“給我一顆。”
慕驚鴻從懷裏拿出一顆藥丸,甩向身後,司徒杏接過塞入獨孤小蓉口中,手指在咽喉處一點便吞了進去,給獨孤小蓉穿好衣服後說道:“隻能先保住她的心脈,這裏實在不是給她治療的地方,我們快找一處幹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