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毛苦著臉:“你是飽漢不知餓漢饑,你沒有女人的話,你就知道了!”
“小魚仔在外麵等你,喊你快點出去。”我不想跟他扯那麼多。
小魚仔給我的印象,就是比較滑頭,不靠譜,具體是什麼,我又提不出來,我提醒過長毛,叫他當心著點。
“兄弟們,我回來了!”晚上快十點鍾,長毛一臉興奮的回來,提著一袋紅牛,逐個發了過去,臉上的笑容更是沒停過。
“哇靠,長毛你撿到錢啦?”
“沒有吧,長毛被老板娘承包了,今天比較賣力,多給了他一些!”
眾所周知,長毛的花錢模式,發工資後的一個禮拜,過著土皇帝般的生活,想吃啥就買啥,後麵的20多天裏,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別人吃。
現在距離發工資,還有九天時間,這個對長毛來說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竟還有錢請客喝飲料,整個宿舍的人,都嘖嘖稱奇。
“老子站起來了!以後再也不愁零花錢!”長毛靠在床架上,滿臉的自信,就好像自己,是一位腰纏萬貫的巨富。
但任我們怎麼套他的話,長毛始終是笑而不語。
“這小子悶聲發大財,也不帶兄弟喝點湯!”黃剛數落著長毛。
長毛也不理會,悠悠的道:“等哥先探探路,好走了,再帶你們哈。”
由於長毛的部門,基本不怎麼要加班,最近幾天,他下午在飯堂吃了飯以後,就和小魚仔出去了,差不多到九十點才回來。
我時興高采烈,帶著涼菜啤酒回來,招呼我們喝酒,有時悶悶不樂,回來一句話也不說,躺著就睡。
這天已是月底,天一黑,小魚仔搭著長毛,一路來到離工廠,幾公裏郊外的山坡上。
山上綠樹成蔭,凹凸不平的泥土路,隻能容一輛汽車通過,路邊全是比人還高的草叢,環境非常的隱秘。
在一小片被鏟平的空地上,擺著一張長方形的桌子,四周圍著二三十個男人,頭頂的帳篷上掛著一個小燈泡。
桌子上畫出八個小格子,依次寫了從一到八的數字,桌子旁的正中間,坐著一個年輕白淨的男子,將手中的撲克牌,洗得嘩嘩作響,他掃視了周圍的人一圈,用撲克牌的側麵,輕輕在桌麵上敲了兩下,催道:“要打點了,快下!”
原來這些人在賭‘三公’。
為防止偷牌換牌,這裏一律發明牌,任何人都不能去碰桌上的牌!一發完三張,勝負以分,大的吃小的。
一旁的工作人員,馬上動手操作,先抽這把賭資的十分之一的水,丟在桌下的一個大紅桶裏,然後幫賭客們分配,該賠的賠,該吃的吃。
這個賭檔是一個叫胡子龍的人開的。
胡子龍,今年四十三歲,個不高但壯實,一嘴濃密的胡須。
年輕時他開飯店,一個來收保護費的混混,被他用一把菜刀,把混混的一邊肩膀,差點卸下來,被判了三年!
出獄後,胡子龍染上賭習,後來因為出千被捉到,被別人砍了一小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