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墨遲此時滿身塵土,臉上的血漬混著沙粒,與矜貴的恒墨安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摸一把臉,站起來道:
“臣弟不敢。”恒墨遲仍似不相信的上下大量了一番恒墨安,隻見他麵色如常,呼吸平緩,從剛剛他出招的樣子來看,似乎沒有中毒一般,隻得壓下心頭的疑惑,繼續道:
“臣弟恭喜四哥身體恢複康健。隻是剛剛四哥手下的人要擅闖本王石室,本王才會出手阻攔。”
恒墨安將劍尖對準恒墨遲,“魏準一定告訴你了,本宮想要研學一下六弟的石室構造,怎麼,六弟不準嗎?”
恒墨遲恨不能將牙咬碎,強硬的說道:
“回四哥,石室當中關押著重要的犯人,今日是不方便參觀的。請四哥恕罪!”
恒墨安劍鋒輕輕向前一推,鋒利的劍刃便割掉了恒墨遲的一縷頭發,整齊的鬢發瞬間散落一簇。
恒墨遲嚇了一跳,滿眼不可置信道:“四哥要殺我?”
連葉雙溪都沒有想到,恒墨安竟然對恒墨遲如此強硬,像是在隱忍什麼。
恒墨安勾唇笑道,“殺你是遲早的事情。”
“四哥此話何意?”
“六弟既然願意在這裏和本宮廢話,那本宮就說一件事情給你。
本宮在西川找到了一扇不可思議的門,這門裏有什麼,六弟和皇後娘娘應該很清楚吧。”
恒墨遲聽到之後顯然慌了,他不知恒墨安是否真的知道了什麼。
恒墨安緩了緩繼續說道,“現在,還阻止本宮進去石室嗎?”
恒墨遲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恨恨的低頭讓出石室的門道:
“四哥,請!”
“魏準,救人。”
“是。”
葉雙溪沒有進去,就如同她說的,她救父親是僅僅是因為她是他的女兒。
對於這個出走八年的父親來說,她並沒有什麼感情。
不一會,就看到魏準抬出了渾身是血的葉平川。
恒墨遲認命的閉了閉眼。
“六弟莫急,且等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恒墨安握著葉雙溪的手,語氣平靜,卻讓人脊背發涼。
馬車上,葉雙溪和恒墨安並排而坐。
“溪兒,我找到母妃了。”
恒墨安這些年一直在尋找淑妃,如今找到了該是好事。
但葉雙溪卻聽出了他聲音中的顫抖,甚至握著她的手都緊了緊。
葉雙溪杏眸微動,已經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淑妃,已經死了。
恒墨安緩了一息,繼續說道:
“母妃失蹤這些年,我不是沒有往最壞的方麵想過。但是如今真被證實,我……我……”
恒墨安眼尾微紅,如同一個迷路的孩子一般,無助的看著遠處。
葉雙溪的心跟著揪緊了,她從未見過如此的恒墨安。
在葉雙溪眼中,恒墨安永遠運籌帷幄,堅如磐石毫無破綻,卻不曾想見過他如此表情。
可見淑妃在他心中的地位之重。
她心疼的將恒墨安擁到懷中,安慰的輕拍著他的背,啞著嗓子道:
“淑妃娘娘當初一定是個好母親。”
恒墨安不置可否,自他知道真相,便一直強撐著,因為他知道還有事情沒有做完。
隻是見了葉雙溪,那緊繃著的弦似乎鬆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