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大手,遮天蔽日,浩瀚的星辰在他麵前,也不過如同微塵。大手劃過,威能無盡,粉碎一切,盡歸虛無。

一片虛無之中,沒有時間,沒有空間,不知過了多久,不知是在何處,一縷時空誕生,接著是一星精氣,一粒微塵,一塊碎石。虛無之中終於布滿了時空,布滿了天地精氣。碎石聚攏,形成了星辰。星辰聚攏,一個巨大的星球就此誕生。

無盡的歲月流淌,岩漿噴湧,電閃雷鳴,微不可見的微生物,匍匐在地的青苔,花草樹木,鳥獸蟲魚。終於一個有靈智的生靈誕生了。接著是更多的生靈,越來越多。

爭鬥之路開啟,尖利的爪,血盆大口,野蠻的撕咬,血腥撲鼻。突然,有一個生靈覺察到了天地靈氣,已不知他是誰,是什麼種族。

大醜今年18歲了,在部落裏算是個正當年的年輕人,已經到了配種的年紀,但是他卻對這事並不怎麼上心。

部落裏一共50來個人,好看的身材好的,都被族長挑了去,剩下的不用說,大醜都有些看不上。

“你奶奶的,你這麼挑想幹什麼,差不多就得了,你看你爹我啊,不也是找了一個湊合嗎?你媽長那樣我也沒找你說理去呀!”吃過了早飯,大醜的老爹真醜,不平不忿地看著大醜,罵罵咧咧的。

大醜的母親就有些不樂意了。“不說自己沒本事,怨我長得醜,你有本事你怎麼不去挑好的呢?當年追我的時候,信誓旦旦地把我掛心上,到現在孩子這麼大了,卻開始嫌棄我了,你就得了吧!30多歲過幾年就埋土裏去了,還說這些沒用的。有空說這些,不如自己去挖個坑,到時候沒被吃的話還能給你留個大墳頭。”

今天的早餐是不算太成熟的不知什麼玩意果子,吃的味道很不好。大醜估摸著是有毒,但是也沒別的好吃的。族裏的好吃的都是給族長和他們一家子搶去了。

族長長得孔武有力,一身的腱子肉。不過他也沒幾年好日子,等族裏有人能打過他的時候,他也就做不成族長了。這一點倒是很公平,不管你怎麼樣,隻有實力強大才能做族長,到時候女人們隨便挑。可惜族長家的孩子很多,而且他危機意識很強,從小就對孩子們嚴加管束,孩子一個個吃得又壯又胖,看樣子未來的族長也會從他孩子裏麵誕生。這特麼都趕上世襲的了,下麵這群吃不好穿不暖,瘦骨嶙峋的族人們屁大的機會都沒有。

大醜靜靜地坐在幹草上,伸手在草叢中摸索著草籽,雖然不夠塞牙的,但味道還不錯。一邊吃著小零食,他一邊看著不遠處族長和他的幾個媳婦兒子,用木棍悠閑地剃著牙。“找什麼媳婦兒?找什麼媳婦兒?真特麼累,每天找吃的都找不到,我哪有時間找媳婦呢!跟你們說了吧,族裏的幾個我看不上。”

族長三兒子三壯的媳婦腿長,今年才19歲,身材好,臉也好看,脾氣也很好,經常和族人一起勞碌。大家都說她是被強迫的。族裏出生的女孩子,本來都是要去和別的部落通婚的,腿長卻被強行留了下來。腿長坐在那裏,眉頭不展,用手輕輕捋著蘆葦草。大醜特別愛看腿長,沒人注意的時候,他就看她。

與他一同觀望此處好風景的還有一個大小眼。大小眼一個眼大一個眼小,最愛和女人有一腿。不過他腦袋笨笨的,女人們都不太喜歡他。他一邊用手搓著身上的灰泥,一邊一眨不眨地看著大腿,微微張開的嘴巴裏還有口水流下。

“別人能看上你就不錯了,瞅你瘦得跟猴似的,再不好好長肉,過幾年鬧饑荒就把你殺了吃了。你小子平時吃得也不少,都吃到哪裏去了?這附近的草這麼多,樹葉這麼多,你就不知道吃嗎?”

“閉嘴!我又不是老鼠兔子,為什麼要去吃草?又苦又紮嘴,你怎麼沒去吃?”大醜惱怒地站起身來,向著遠處走去。

“吃完飯歇一會兒啊!等一會我們到外麵去打獵去。”族長的大兒子大壯長得最是強壯,現在基本代替了族長的位置,替他發號施令。

抓的獵物又不給我們吃,都給你自己吃,誰特麼有積極性。大醜心裏這麼想著,嘴上什麼也沒說。他也想吃得壯一些,可是這小身板就是不長肉,平時吃得也不好,打獵的時候還老被使喚的狗一樣,到哪能長肉。最近幾天他總是感覺眼前霧蒙蒙的,怕是眼睛也是不好,活到哪天都不一定。他光著膀子往地上一躺,懶洋洋地曬起太陽。

現在還是春天,正是動物們都開始呼喚春的來臨,忙著下小崽子的時候。冬天他們也餓了一大段時間,現在身子骨都不太硬了,很好捉。

弄死你們!大醜絮絮叨叨地念叨著,沒一會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起床了!一隻大腳踩在他的肚子上,大醜慘叫一聲,睜開了眼,見族長的大兒子大壯正不屑地看著他。“走!去打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