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會痛嗎?
淩晨一點,原野酒吧,在女歌手一首接一首的傷心情歌熏陶下,溫嶼終於坐不住了,於是放下酒杯,離開了卡座。
“小嶼,你去哪?”玩的正嗨的若若抬頭看著站起來的溫嶼。
“出去透透氣。”
“要不要我倆陪你?”
“不用了。”
巷子深處有一對愛意正濃的男女,似乎也不在意她在巷口的出現,曖昧又迫不及待的聲音充蕩在整個小巷。
溫嶼沒有往裏走,順勢倚著巷口的牆,掏出打火機,點燃後,深吸了兩口。
9月份的夜晚,風裏開始夾雜著淒涼。
原野酒吧門口,一波接一波的人進進出去,好像換了個歌手,裏麵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溫嶼酗酒已經9個多月了,每天早上起來就開始,家裏隔幾天就能清理出一大袋酒瓶,她這兩天胃痛的厲害,所以今晚並沒有喝多,但是冷風一吹,頭還是有點發暈。
視線裏突然冒出來一個穿格子百褶裙的女孩,是今晚的駐唱歌手,那個唱了一晚上情歌的女生。
湊過來說道:“姐姐,借我一支煙,行嗎?”
溫嶼看了她一眼,還是遞給了她,並且用打火機幫她點燃了。
她也倚著牆,靠在了溫嶼旁邊。
她開口說道,“姐姐,我記得你,你是原野的常客,上個月你過28歲生日,你朋友給你點了首分手快樂,我給你唱的,我叫蘇晴晴,是原野的駐唱。”
“不過剛開始接到那首歌,我以為你聽到會很難過,沒想到唱完了,你和朋友們說說笑笑的,你分手了,怎麼就不難過呢。”
“你失戀了?”溫嶼冷冷的問道。
“嗯,昨天。”蘇晴晴眼睛有點微紅,頓了頓說道。
“昨天是我倆在一起三周年紀念日,本打算中午去吃牛排的,我早上下了班回去,一開門,發現他的行李箱在門口,我問他要去哪,他說他想明白了,他要好好生活,他要回家,然後找個安穩的工作,結婚生子,他說他過夠了這種日子,就推開門走了。”
“我當時太累了,都沒來得及悲傷和挽留,昨晚小奕家裏有事,我一個人唱的,我以為他就是跟平常一樣耍耍脾氣,一會就回來了,我倒頭就睡了,”
“醒來後下午四點了,我餓得要死,我喊他給我下麵,然後環視了一圈,他不在,我打開衣櫃,裏麵隻有我的衣服了。”
蘇晴晴抑製不住哭泣了起來,“那一刻我才意識到,他真的走了,我給他打電話打不通,他把我拉黑了,微信也把我拉黑刪除了,他真的不要我了。”
“我19歲就跟他在一起了,他比我大三歲,那時候他說,隻要跟我在一起,什麼都好,可是,怎麼突然就不行了呢,”蘇晴晴說不下去了,蹲在地上放聲哭了起來。
溫嶼俯下身子拍了拍她的背,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塊橘色手帕塞到了她的臂彎裏。
叫的代駕打來了電話,她看了一眼正在抱頭痛哭的蘇晴晴,或許,她現在更適合獨處。
今晚溫嶼媽媽打電話喊溫嶼回家吃飯,所以自己開車去的酒吧,喝了酒隻能叫代駕了。
回家的路上,溫嶼坐在車上,看著車窗外,街道上空蕩蕩的。
怎麼會不難過呢。
或許喝醉了,就不會難過了。
回到家,泡完澡的溫嶼窩在沙發上,手機有一條馬知維發來的未讀信息,“別忘了明天中午的戒酒互助會,去一次吧”翻了翻上麵的記錄,這是馬知維第九次提起這個事了,溫嶼心想,他可真是鍥而不舍。
不知道是幾點睡著,醒來已經是上午10點了,飯館的生意現在幾乎都交給了徒弟打理,做個遊手好閑的老板也不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