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睡醒的李昭眼睛還沒有睜開,就感覺到自己的嘴巴幹幹的,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意識催促著她趕緊睜開眼睛去客廳倒杯水喝,她努力的睜開眼睛卻沒有看到熟悉的天花板,而是紅色的床簾。

以為還在夢中的李昭重新閉上了眼,再用盡力氣狠狠的睜開:醒來吧!

但眼睛看到的還是那塊陌生的床簾,她隻好支起身子,環顧四周,是個還算像樣的屋子,桌椅板凳什麼的都還算齊全,就是感覺身子軟塌塌的,使不上來什麼勁兒,身上還穿著件皺皺巴巴的紅衣,窗戶上麵貼著結婚用的剪紙,地板上還有幾顆散落的花生,李昭猜測應該是剛辦完喜事,而自己應該是這場喜事的主人翁之一。

斷斷續續的記憶開始湧入腦海,原來這具身子的原主人不僅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就連名字也叫李昭,是鎮上的窮秀才,爹娘過世了好幾年,留下了屋子和辛苦攢下的二十兩銀子。

原主的身子不大好,在媒公的介紹下同一樣沒爹沒娘的梁懷湊成了一對,隻可惜原主洞房花燭夜還沒來得及見上新娶的夫郎一麵自己就稀裏糊塗的穿過來了。

腦子裏還在想著原主就這麼喝自己的喜酒喝噶了還是怎麼的了的時候,門被人打開了,李昭隨聲音響起地方看過去,眯著眼睛一個瘦瘦高高的男子穿了件淺色的衣衫端著東西走了進來。

直到人走進,李昭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不近視了,心裏有些許的尷尬。

進來的男子正是原主新娶進門來沒來得及看上一眼的夫郎梁懷。李昭替原主仔細瞧了瞧,發現這梁懷長得還不錯,白淨,青澀,一雙細長的眼睛,臉部線條很流暢,也沒有多餘的肉,整個人幹淨疏朗,關鍵是說話也很溫柔。

“妻主醒了,我熬了碗熱粥,妻主快嚐嚐。”梁懷端著粥碗進來正巧看見李昭支著身子四處張望。

既然嫁為人夫自當是要好好的服侍妻主,所以他乖巧的坐在床沿上,一隻手捏著湯勺準備親自喂李昭吃東西。

作為接受過十二年義務教育的李昭受不了這樣的溫柔相待,又不是手斷了,不會連碗都端不起來,於是連忙尷尬的接過他手裏的碗勺“辛苦你了,我自己來就好。”

梁懷微微一笑聽話的將碗勺遞過去了,李昭看著碗麵的稀粥,默默的在心裏麵歎了一口氣,原主以前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現在屋子裏多了一張嘴,自己這具身子又不好,也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這樣想著,心情不自覺的也悲傷起來,寡淡的稀粥竟然讓她嚐出了一絲苦味。

梁懷以為她是擔憂自己的身子,於是溫柔的告訴她“妻主不必難過,大夫昨天來瞧過了,說就是喝酒傷了身子,好好養段時間就好了,沒什麼大問題。”

李昭抬眼看了看眉目如畫的梁懷,想著這樣溫柔漂亮的男子以後就要跟著沒用的自己過吃糠咽菜的窮日子,心裏頗不是滋味兒,沒忍住給他發了張好人卡“你是個好人,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