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的世界飄進了滾滾黃沙,你冷漠的眸子裏盛滿了泠泠月色,我看了一眼,從此住在了沙漠。——阿菱。
“柳菱菱,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蹄子!”
“敢勾引我老公,我讓你勾引……小賤貨!看我不撓花你的臉!”
室內,女子長發糾集成團,地板上的物品散落一地,隨處可見那被抓掉的團團黑發。
一陣陣撕扯中,隻見地上女子已然衣衫淩亂,整個人如隻蝦子般蜷縮在地。
女子竭盡全力護住自己的身軀與頭顱,想緊緊護住自己那可憐的最後一點尊嚴。
低低緩緩的痛叫……在這座密閉的房間內一直持續著。
卻沒有聽到一句求饒。
上方製霸的女子死死揪著地上女子的長發,麵色暢快,眼中卻帶著濃濃的不忿。
“求我啊!”
“求我,我就讓你痛快點。”
啪——
一個巴掌重重地扇在柳菱菱那淩亂的麵上。
“要不要老娘帶你去遊街,拋頭露臉的臭婊子,想來這該是你最喜歡的吧……賤貨。”
清脆的聲音,在這房間裏顯得十分響亮。
甚至蓋過了地上女子的痛叫聲。
盡管如此,上方動手的彪型女依舊沒有收手的意思。
口中不住地叫囂,宣示著自己的勝利。
“你再勾引啊?你再勾引一個我看看啊,不要臉的賤蹄子!”
啪——
又一個巴掌。
地上女子的麵部肉眼可見地高腫了起來,伴著青青紫紫。
奇怪的是,女子並沒有反抗,隻是在瘋狂地大笑著。
那笑,癲狂、滲人。
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別人。
這樣的嘲笑,反而刺激了對方,無疑增添了彪型女的氣焰。
隻見她越打越狠,一個跨坐,直接騎在了柳菱菱的肚子上。
全身都在用力死命地揪打著。
此刻,柳菱菱的麵容已經紅腫得不像樣,血淋淋的抓痕也是一道又一道。
滴——
鮮紅的血液,自白皙與青紅交錯的皮膚表層點點冒出,順著劃痕流了滿臉。
此刻的她,毀了容,更像是個人人避之不及的醜陋怪物。
柳菱菱耳邊甚至能夠清晰地聽到血液滴到地板上的清脆聲。
殘破的衣衫,堪堪遮住春光,白嫩的肌膚上遍布紅色的抓痕。
不知過了多久。
柳菱菱整個人軟軟地癱在地板上,如暴徒無情糟踐過的洋娃娃,餘下的全是破破爛爛。
呼哧呼哧……
上方彪型女顯然打累了。
地上的柳菱菱死氣沉沉般靜靜地躺著,任由鮮血劃過耳際,流入發根。
房間裏十分寂靜,寂靜到柳菱菱清晰地聽到彪型女一遍遍的大喘著氣,期間還夾雜著世間最難聽的辱罵毒語。
似是所有痛苦的回憶一瞬間湧入腦海,柳菱菱心理的最後一層防線,在此時轟然坍塌,僅有的一絲理智,也崩潰瓦解。
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柳菱菱猛地用力,竟是一下子推開了身體上方彪型女子的桎梏與揪打。
隻見一道踉蹌的身影堅定又決絕地徑直衝向了陽台。
縱身一躍。
那一刻,她忘記了所有過往,也聽不見上方女子急促的驚恐聲。
那一刻,呼呼的風聲割麵而來,比任何時候都要猛烈,似利刃劃過她的麵龐。
裏麵卻裹挾著一絲自由的味道。
柳菱菱淤青高腫的嘴角輕輕扯起,而後緩緩閉上了眼。
這破爛的世界,她再也不要縫補了。
風聲還在繼續……
突然間沙塵四起,柳菱菱被一陣沙塵暴高高地卷到了空中,而後消失不見。
也喪失了意識。
…………
柳菱菱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身下的地麵燙醒的。
屈起有些疼痛的五指,掌中是滾燙的黃沙。
迷蒙的柳菱菱緩緩睜開了眼,入目卻是滿地的黃沙,連著身下、手上全是黃沙。
柳菱菱有些慌了。
熾熱的環境讓她睜不開眼,赤著腳踉蹌地在黃沙中站了起來。
忍著難言的灼燒感,柳菱菱眯起眼遠遠望去。
隻見黃沙起起伏伏,時高時低。
似海浪偶有翻湧,掀起陣陣浪花,一直延到天邊金黃色的地平線。
黃沙?烈日?
“這……是哪裏?”
一說話,柳菱菱便覺得嗓子幹澀緊繃得很。
右手抬起輕觸唇部,原來嘴唇也已經幹燥起皮。
意識到這裏是荒蕪人煙的大沙漠,柳菱菱不禁悲從中來。
不待人悲春傷秋……
此時,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正斷斷續續地從四周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