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全球變暖現象不斷加劇,洪澇、幹旱、狂風、暴雪等極端災害性天氣不斷增多。我特別期盼下場透雨,以解多年的幹渴,洗刷沉積的汙染。由此推廣開來,特別關心世界天氣的變化。喜馬拉雅山的冰川急劇萎縮;歐洲的冰川基本消失;南、北兩極的冰山開始融化;俄、美等國為了爭奪未來的北冰洋航線,在整個北極地區較力……
多年來,我一直有個心願——到南極旅遊探險,完成中國人以自助形式征服南極的壯舉。近段時間,這種心情愈加迫切。幾乎夜夜夢裏,夜遊南極。
我多次將想法向家人提起,遭到包括我父母、妻子在內所有人的極力反對。在正常說服無用情況下,我隻好采取了極端措施,和我妻子離了婚,5個月大的女兒歸她撫養。父母也不許我再進家門。我變賣了屬於我的全部家產,和另外一個哥們兒一起出發了。他是個虔誠的佛教徒,到西藏朝拜聖地。我則奔赴我心中聖地――南極。
坐在飛往巴黎的飛機上,我總有一種號啕大哭的衝動。我總認為自己不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從小到大,信奉男子漢流血不流淚宗旨。有一次,和老毛子比酒量,一口氣連吹3瓶二鍋頭。老毛子甘拜下風。還有一次,和一個小痞子較勁,從2樓抱著煤氣瓶跳下,我隻扭傷了腳,那小子摔折了大腿。在外人眼裏,我更象個二百五,哪裏會有什麼感情?可是那種對女兒的想念,仿佛一條繩索,把我從飛機上往下拽。我閉著眼掙紮著。
從北京——巴黎——聖地亞哥,一路走來,我終於踏上了南極的土地。從船上卸下一路采購的所有物品,裝到悍馬車上,頭也不回地向前挺進了。都說天上最難的事,是太空旅行;天下最難的事,是扣訪南極。我到南極時,正是黃昏時分,天空堆滿雲朵,西斜的夕陽,透過天邊的一條雲縫,將血紅的陽光潑灑到對麵的冰山上,彷佛為美麗少女披了一襲透明的紅紗,分外動人。我和我的車也被夕陽塗上了金色的光芒。
我以悍馬車為基地,有時用積雪蓋個輔助性的小房子,也是隨蓋隨用,隨用隨棄。真的感謝悍馬車,質量過硬,一直勤勤懇懇為我服務。衛星電話就差多了,信號時有時無,反正我也很少用電話,就隨它吧。我探險考察的主要項目是南極氣候和礦藏。至於企鵝、海豹等動物,我沒有研究過,也沒有此類興趣,隻是偶爾給它們照個相,算留個記念。一路往南走,揀拾了不少南極石,有的似小亭子,有的如小船,小巧玲瓏,非常惹人喜愛。
來南極5天了,我處處欣賞著她冰肌玉骨、絕世無雙的美麗,並沒有感受過多酷冷奇寒的殘酷。時時感到困惑,是不是全球變暖,使南極環境改善了?為什麼原來資料上看到的極光、哨聲、粒子沉浮和地磁脈動等等,都沒有見到?現在想來,我當時的想法太淺薄了。
我和中國南極科考隊取得聯係,打算先和他們彙合,熟悉一段時間後,再獨自南上。在我來南極洲第6天,我驅車趕往長城站。一路上,白色的雲,白色的冰山,白色的冰山倒影,都溶在湛藍的大海中,美得讓人陶醉。我突然想喝酒,美酒加美景值得一醉。
突然,景色一下子轉換了,剛才的一切隱沒不現,我和車子彷佛駛入濃稠的乳白色牛奶裏,白蒙蒙霧漫漫,天地渾然一片。到處是乳白色的光線,令人眼花繚亂。什麼都看不清楚,分不清東南西北,遠處冰山彷佛在一個平麵上,辨不明遠近、大小。我隻好停下車,摘下護目鏡,極力辨別方向。突然,從天際間,一根光柱撕裂乳白的天空,直刺我的雙眼,我眼睛疼痛難忍,眼裏的光色急劇變化著,先是玫瑰紅、接著變成肉紅色、瞬間又變成暗紅色、黑色。此時我的身體彷佛離開車子,漂浮在半空中。來不及凝聚意誌力去反抗,意識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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