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羽看著下方跪在地上的眾多官員,這還是他第一次麵對如此浩大的景象。
雖已適應了幾天皇帝,但此時此刻,他的心中還是不免有些緊張。
他知道,不管內心有多麼緊張,多麼不適應,此時也不能輕易表現出來,因為一旦被別人看出來,往後的結果必定是災難性的。
禦座上的女帝,沒有第一時間開口,比平時多沉默了近十秒鍾後,她這才給秋刃使了一個眼色。
“平身!”
以往這個活都是春晨幹的,今日春晨與夏竹有別的任務,這內務總管一事,便由秋刃負責代理。
秋刃的聲音聽起來沒有春晨那麼威儀,但極富禦女範的成熟嗓音,還是令殿下眾官員感受到了皇家的威嚴。
百官一同起身後,位於武官第一位的蕭震天,剛欲出聲啟奏,卻聽女帝毫無感情的聲音在殿上響起。
“剛剛是何人打斷了朕的節目啊?”
這一嗓子,聲音不是很大,但大有一算究竟的意味。
蕭震天聞聽此言,剛剛到了嗓子邊的話,也隻得強忍著咽下。
“回陛下,是微臣打斷的。”
“嗯!”
女帝閉著嘴,用嗓子怒嗯了一聲,然後朗聲開口問道:“震天啊,你不喜歡朕給你安排的節目嗎?”
“嗯……”
蕭震天遲疑一聲,進而回答:“陛下,臣絕無此意,隻是剛剛的節目,有點不成體統,有損咱們蒼月的威儀。”
“你覺得有損體統,那是因為你心不在焉,朕之所以安排這個節目,一是歡迎你回京,第二就是讓百官緬懷一下民間的疾苦!”
女帝的樣子突然顯得很氣憤,她剛剛說完,便立即朝一旁的冬瑤使了一個眼神,並怒氣哼哼地吐出來一個字:“念!”
冬瑤接到指令,快速從腰後掏出一張聖旨,當著百官的麵,朗聲宣讀道:“自朕登基以來,強國已有十年,促使國家強大,但亦生百姓凋零,朕痛心疾首,言民間生活之苦,非財帛可能解也,今時,欲趁早朝之機製定國策,以明朕念百姓之心,歲,言國不可……”
隨著冬瑤的高聲朗誦,位於台下的嚴珅聽得一陣汗顏。
心說:“這哪裏是什麼緬懷民間疾苦,這不就是在向眾百官宣讀新的國策嗎,這要是被她順利念完了,那北禦、保族兩派,之前準備的計劃可全都白準備了。”
想罷,嚴珅立即不管不顧,連忙撩衣跪拜,並大聲哭訴道:“陛下!!!”
別看老嚴珅年長,但嗓音卻是極大的,他這一嗓子,立刻把冬瑤的聲音蓋了過去。
辰羽見有人打斷自己,心中頓時一緊,但當著眾官員的麵,隻得冷聲問道:“左相因何無故哀哭?”
嚴珅聞言,立即抬起頭正視上方的女帝,他的哭戲極好,大有影帝之能,此時的左丞相,就如同冒死諫言的忠臣一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
“陛下,陛下!自陛下登基以來,蒼月富強繁榮,民間已有傳言,言:月慶十年,國泰民安。臣聞,適才冬瑤所念,盡是抹黑陛下之意,不知是何人如此歹毒,竟傳來這種妖言惑眾之言,陛下,陛下!萬不可輕信讒言,萬不可無故自責啊,嗚嗚嗚……”
得,老頭又開始哭了。
女帝高座在禦座上,眼神微眯,雖有珍珠遮臉,但可以殺人的目光,還是在青紗後麵直指殿下的老人。
“媽的,眼看就要成功了,你這個老逼登,還真能攪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