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羽這個人,就是那種典型的吊兒郎當沒正事的主。
剛剛還在擔心北疆大元帥反叛,現在一聽說自己可以與美女一塊泡澡,他的那顆心立刻飛了起來。
坐在玉床上的太夫人,見女帝一臉急不可耐的樣子,連忙出聲提醒道:“你急什麼啊,你不是剛剛才讓春晨去喚內書令覲見嗎,修煉的事怎麼也得等到把事情辦完再說吧。”
“哦對對對,那就晚上?”
“你是陛下,這種事不用問我。”
“……”
內書令,是一個年紀在五十多歲的老者,其人文化程度很高,曾是蒼月國的一位狀元。
不過可惜的是,此人家中並不殷實,在朝中又沒什麼關係,所以為官三十載,一直在宣政司這個無關緊要的部門工作。
別看是皇帝的直屬官員,但其權力和俸祿還沒有一個地方的普通縣令高。
“參見陛下。”
“微臣參見陛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陰殿前殿禦書房,坐在禦座上的女帝,一直盯著下方一旁站立的秋刃,直到內書令一連叩首了三遍,她這才反應過來殿中還跪著一個人呢。
“哦,你來啦,請坐。”
“嗯?”
女帝的一聲請坐,直接把站在殿內的幾人給看蒙了。
所謂金口玉言,陛下既然說了,就不能不辦,可問題在於殿內也沒有多餘的凳子啊,之前也根本沒有過這種節目啊。
處於發蒙中的幾人中,夏竹最先反應過來,她立刻運用體內真氣,施展踏雪術跑出大殿,不過多時,便搬回來個凳子,好請內書令在大殿中就坐。
再看如今的內書令,感動得涕淚橫流,因為他活了五十多歲,也不曾有過這種超高規格的待遇。
辰羽壓根就沒當過皇帝,別說皇帝了,上小學時,他連個負責收作業的小組長都沒當過,往後無論是到大學還是參加工作,他一直是被別人統治著,自己也從來沒像今天這樣來發號施令。
本來就不適應的辰羽,見對方這麼一哭,內心緊張的他,往後就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就這樣,女帝加上一旁的太夫人,以及台下站立的四名美女,六個人默不作聲地,一起看著一個老者坐在凳子上哭。
此時,偌大的太陰殿內,氣氛別提多尷尬了。
內書令哭了一陣,也察覺到殿內的氣氛有些不對,偷偷抬頭看向女帝,見陛下也不開口發問,隻是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這一行為,使得內書令立刻止住了哭聲。
孤單單一個人坐在殿中,麵對著眾人的眼神,內書令開始有些拘束。
現在的他,真可謂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陛下不先開口,他也不敢出言發問。
大約過了五分鍾,一旁的太夫人實在受不了了,於是輕輕咳嗽一聲,然後遞給女帝一個眼神,那意思好像是在說。
“你他媽快說話啊!”
“哦。”
女帝微微點頭,然後努力平複了一下緊張的心情,問:“師傅,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
眾人再度無語,內書令則是如實回答:“回稟陛下,微臣乃是宣政司內書令。”
“嗯,很好。”
女帝以重重點頭的方式,來掩飾此刻的尷尬。
“媽的,這怎麼當個皇帝這麼累呢!”
心中暗罵了一句,旋即眾人便見到,那位一向高冷孤傲的女帝,此時居然在禦座上來回拉伸雙臂。
還別說,這招還真的管用。
用力舒展了一下臂膀,將脊背拉開之後,辰羽還真就不那麼緊張了,同時,他也想起來自己找對方來的目的。
“內書令,朕來問你,宣政司現有硬皮白紙多少,若是印刷文章,一日最多可印多少?”
硬皮白紙,是這裏特有的一種紙,因材料較硬,所以比較結實,一般用於宣政司向各地傳閱布告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