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黑衣鬥篷男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但這笑容卻讓人如墜冰窖,有種脊背發涼,涼意直衝天靈蓋的恐怖和後怕。

太陽當空照,惡魔對我笑。這到底是人,還是魔鬼?

剩下的惡徒被這一幕嚇得一愣一愣的,都呆站在原地。

雖然還張牙舞爪擺出凶狠的樣子,但氣勢上已經沒有最開始時的囂張跋扈,心裏都在打退堂鼓,都希望別人先衝上去,而自己卻不敢輕舉妄動。

仙外狂徒張三也錯愕不已,平時仗著自己手下眾多小弟作威作福,何曾吃過如此大虧。

事到如今,也隻能硬著頭皮強裝鎮定:“怕什麼!老子上麵有人!我們人多,優勢在我!一起上!弄死他們,賞錢一千!”

一聽到有錢賺,眾惡徒又像打了雞血似的,操起各自的兵刃,瘋狂砍殺上來。

隻見黑衣鬥篷男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伸出手掌左右開弓,漫不經心間一掌一個小朋友。

動作奇慢無比,但眾惡徒卻像癡傻一樣,呆立在原地任巴掌一點點慢慢的扇了過去。

掌風所及眾惡徒猶如被拂塵驅打的小飛蟲一般,一個個飛出好幾米遠,輕則倒地不起,重則當場昏迷。

倒地的仙外狂徒張三掙紮著站起身,難以置信的嘶吼著:“這不可能!外圍怎麼可能有人這麼強!就算是築基境,也不能這麼逆天!”

黑衣鬥篷男冷笑著:“築基?垃圾。”輕輕抬手,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仙外狂徒張三瞬間吸附過來,隻需動動手指就能輕鬆將其咽喉捏爆。

此時仙外狂徒張三就好像是一隻任人宰割的小雞仔,被人攥在手心驚恐又徒勞掙紮著,麵如死灰驚恐的睜大著雙眼,想求饒嘴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隻要黑衣鬥篷男樂意,隨時可以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將其捏爆。

“死?生?你定。” 黑衣鬥篷男轉過頭一雙深邃的眼睛帶著死亡的陰森,直勾勾的盯著林一柱,有挑釁的味道,又有誘惑人墮入魔道的危險氣息。

和黑衣鬥篷男眼神對視的那一瞬間,林一柱感受到體內徹骨的寒冰瞬間轉化成血液沸騰般的狂熱。

這種感覺他太熟悉了,是那種一句話就能決定別人死生的權力欲望,那種欲罷不能,隻體驗一下就會上頭的美妙感覺。

我隻需要說一個字,甚至不用自己動手,就能決定別人生死。可恨的何歡宗,裏麵的人也不是什麼好餅,那些想置我於死地的人,現在他們的死活就在我的一念之間。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林一柱回想起了,那一年在北境征討北狄部落亦是這種生死一念之間的抉擇。

父王指著一群盡數是婦孺老幼的北狄俘虜問自己:“死?生?你定。”兩難之選,難以兩全其美,但斬盡殺絕似乎是更優的選擇,一勞永逸永絕後患。

“我不是聖母,亦不做人屠。”林一柱擲地有聲的說著,亦如當年北境的抉擇。

“死?生?” 黑衣鬥篷男彷佛沒聽到一樣冷漠的重複著。

身體如鬼魅般飄向林一柱身前,甚至鼻尖幾乎都要貼到對方臉上,陰森恐怖的感覺增添了幾分,眼中既有嗜血的狂熱又有冷血的無情。

“我不是聖母,亦不做人屠,更不會受人擺布。”林一柱目光如炬,不躲不閃直視黑衣鬥篷男淩厲的雙眼。

黑衣鬥篷男聽到“更不會受人擺布”時,微微動容,許久之後,才緩緩吐出一個字:“好。”

說完,便鬆開了手,仙外狂徒張三死裏逃生,猶如泄了氣的皮球瞬間癱倒在地上,緊繃的弦鬆開的瞬間,當場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