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國的軍營,一個男人提著包,站在大門口。
剛好是清晨,陽光灑在鮮紅的石刻上,看的男人忍不住笑了起來,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根本忍耐不住。
“回來了?”門口的軍官剛好來檢查工作,看到這個陌生人笑了笑,拍著他的肩膀,摟摟抱抱,說說笑笑的走進了軍營。
門口的哨兵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平時這個長官都是冷的像一塊冰,看他笑可能和過年吃餃子是等同的。但是今天居然破天荒的笑了,還是那麼的開朗。這個時候兩個小夥子才發現,其實這個長官笑起來還是蠻帥的。
隻不過來的人是誰呢?這讓兩個小夥子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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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認真一點,要是你們就這麼練,上了戰場就是給人當靶子。”一個渾身古銅色的漢子對著麵前的新兵訓話“把腰塌下去,要不然腦袋躲在掩體後邊了,身子呢?不要了?”
“起立,給我往返跑。”
命令一聲接著一聲。士兵們全都苦不堪言,但是說實話,漢子的舉動絕對是正確的,因為在這多流一滴汗,上了戰場就少流一滴血。這可是實打實的道理。
“你,過來。”漢子還沒等到新兵站穩,一腳就踹在新兵的屁股上,當然是用把握好的力。“下回要是在耍小聰明,你就跑五公裏負重。”新兵呲了呲牙,有點疼,其實還有點不服,但是又不能說出來。之前有一回就是因為說了一句,“負重”跑了五公裏之後,發現原來那位就在終點等著,沒辦法,隻能老老實實回去取負重,重新跑了一遍。
那人看新兵出神,又是一腳,加了些力氣。“聽沒聽見我說話?”
接下來新兵就有點摸不到頭腦了,因為那個平時一直踹人的軍官,被人一腳撂在地上。
“誰?他娘的,敢踹老子……………誒!周哥。”錢方站起身來,都沒來得及拍拍身上的土,摟住了周建誌的肩膀。笑得很猖狂。
“訓新兵的時候為什麼踹人?”周建誌也很開心,但是錢方的行為實在是有點過分。
“他們啊……他們喜歡被踹,一天不被踹就渾身難受,我們……他們……關係很好。”錢方實在有些編不下去了。
“長官,我走了啊。”旁邊被踹的新兵想給錢方解圍。
“過來。”
“是。”
“你偷懶是不對的,但是他踹人也是不對的,懂嗎?”
“懂。”
“那你踹他一腳,然後跑個五公裏去。”
“報告!”
“怎麼了?”周建誌看著這個新兵。
“長官,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怎麼說話呢?”錢方用手拍了一下新兵的腦袋,這一下把新兵帽子打的壓了下來,十分滑稽。“這是我長官!”
“哦,懂了,長官。”新兵笑嘻嘻的說,感覺這個新來的長官笑起來很舒服,像是自家大哥一樣。“那我踢了?”新兵擺好架勢。
周建誌讓出身子。
錢方的表情就是那種想哭但是哭不出來的感覺。新兵掂量掂量,感覺應該沒什麼事,撤回一條腿,提膝,轉胯,一腳踢在錢方屁股上,好在自己強忍住,用身體斜了力。隻是向前走了兩步,沒摔倒,要不自己以後還怎麼在新兵營裏混了?
“去吧,跑加罰去。”周建誌擺了擺手。
“要加負重嗎?”
“加,為什麼不加?”錢方眼睛一瞪。
“不用。”
“可是………”
“謝謝長官!”新兵笑嘻嘻的去跑加罰。
留下,一個笑嘻嘻的和一個一臉尷尬的男人。
“其實你是對的。”
錢方當然知道說的是對待新兵嚴厲這件事,但是周建誌畢竟是自己尊重的大哥,這麼一說,自己心裏到是有點不得勁。
“沒有,哪有?”
“對,是沒有。”
“大哥,你有點不地道。”
兩個人都相視一笑。
“其實,還是得讓新兵有個可以說話的地方,要不然這群孩子們會想家的。”
“我懂,大哥。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你當娘,我當爹。”
理是這麼個理,但是他錢方這個比喻聽著別扭極了。
“我得去軍營看看,跟上邊交接一下。”
周建誌走後,錢方還在那反應之前兩人的對話。
“長官,他是誰呀?”
“他,是我長官。”錢方摸了摸胳膊上的傷疤。“誒,你小子,去給我跑個三公裏去。”
“為啥?”
“跑不跑?”
“得令。”
等到新兵跑遠了之後,從那個消失的坡上,傳來一句。我要到你長官那告狀,讓你也跑三公裏。
錢方笑嘻嘻的。
可以,希望你能多在這跑跑,多告告狀,最好一直都別上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