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席級,沒想到區區玄席級後輩也敢跨級對戰,我還真是被小瞧了,既然你小子這麼有膽量那就在接我幾招吧”話語間杜宇提刀齊肩,猛劈而至。
“項家弟子從不怯戰”虎斧橫掃迎上【金鑼刀】,“錚”又是一記音波蕩響在耳畔,項強身形一滯。隨後的刀鋒上行跳開虎斧逼向項強脖頸。
“噗”一股赤紅火苗從項強體內竄出,爆烈的火性纏向執刀的手腕,杜宇完全沒有料到會出現這般異樣,錯愕之際項強已身側傾邊避過致命一刀。
“戰”項強被激出真火,自從離開星峰玄院後每一戰都被壓著打,這對傳承著赤熔戰熾的項強是太傷自尊了,項強不甘心自己一直這麼弱小。
赤紅的火苗沿著手掌流入虎斧,殷紅的斧刃就像飲下鮮血,垂立欲滴,浴火重生後的虎斧第一次與敵手交戰。項強的腦中沒有實力等級差距的恐懼,強烈的戰意推動著項強搏力拚殺,斧刃如戰虎獠牙,寸寸逼近金鑼刀圈。
“不知死活的小子”杜宇對於項強的做法很是不屑,這種拚命的莽夫他見得多了,以為憑借什麼所謂的勇氣就能彌補實力上的差距,挑戰比自己更強大的玄者,結果往往卻隻有慘痛的失敗。
手腕後抬,金鑼刀後仰,刀背置於肘部,這種刀姿以逸待勞,但要求持刀者具備高明的眼力,可以在短時間內瞅出對手的破綻並迅速紮入破綻點。
杜宇敢用此招一則是因為項強與他之間玄級差別明顯自己在實力上穩壓一籌,二則是金鑼刀的特殊鳴音,就算項強本身並無破綻但在受到鳴鑼音波的衝擊下會產生瞬間遲滯,硬生生創出一個破綻。
虎斧殷紅的斧刃夾著暴烈的氣焰在杜宇的瞳孔中逐漸擴大,炯炯的圓目收縮眯成一道窄縫,再突兀地睜大,伴之而出的是一記金色刀芒,刀芒未至鳴音先行,鳴鑼之音擴散在空中,杜宇在等待,等待項強遲滯的瞬間。
體內赤熔戰熾隨著戰意暴漲,項強感覺血液都要沸騰了,識海中一切都忘記了,僅存一個念頭打敗麵前的對手。揮在半空中的虎斧燃起一大團火球,順著下落的斧勢拉出一頭赤焰戰虎。
戰虎像是被囚困許久後重獲自由,發出一聲響徹全場的虎嘯,嘯聲雄渾高亢,以虎斧為中心向四周擴散,瞬間淹沒了金鳴之音。
正對麵的杜宇首當其衝被嘯音衝擊,杜宇隻覺得耳邊響起一記悶雷,耳鼓嗡嗡作響,腦海中更是回音不絕,意識已經有些恍惚。
在杜宇與項強教授的刹那,郭聰就開始了行動。郭聰用的是一柄劍,一柄極細極細的劍,隻比繡針粗上那麼幾圈。劍身細長,在護腕處是花樣雕鏤,這樣的劍不適合斬劈隻能點刺。
這種劍有個專名,花劍。劍原本就注重刺,因為通常的劍都比較窄,斬砍更加適用於刀。劍法輕靈講求變化,修劍身法飄逸注重秀雅,花劍更是將這種精義發揮到極限的佩劍。
劍修中修習花劍的玄者較少,花劍極細要求持劍者腕力輕盈、手指靈敏,因此更多的花劍修者是女性,女性天生的敏感更容易掌握花劍的“輕”。
郭聰是男性但他卻有更勝大多數女性的敏銳,在十三羽中經常被稱作郭小娘。當他第一次見到花劍就被它的輕豔所吸引,纖細的劍身、鏤花的護腕,別在腰間有種不可言喻的貴氣。
郭聰的目光注視著訓練場中的變化,大部分的兵卒都被杜宇與項強的對戰吸引。在場中始終沒有走動的隻有兩人,一位體型高大身穿戰甲,另一位是垂手而立的少年。
軍參需對戰局玄陣有係統的研習,少說也得十數載,憑借經驗判斷絕對不會是一位少年就可以勝任的,郭聰很快確定了行刺的目標。
拔出了腰間花劍,飛掠的身形與纖細的劍身呈一線,衝向炎尊。庶出的郭聰沒有名師指導,劍法是其參考各家玄卷自行揣摩,因而他的花劍別具一格,不同於原有各種流派。郭聰的花劍除了淩厲之外還透著異樣的美感,更準確的說是妖豔。
這種妖豔就像出沒於名流圈的交際花,看上去很美卻也很危險,隻要你稍不留意就會落入她們精心安排的陷阱。
郭聰手腕輕抖,腳尖發力,身體騰空飛躍,鋒利纖細的劍在空中劃出一朵劍花,花芯處一點寒芒乍現,如針尖般犀銳的長劍刺向炎尊眉心,秘殺玄技【花澗一點紅】。